難受,她不喜歡他說對不起。
“幹嘛說對不起,沒關係的,我早就想剪個劉海了,很好看,還顯年輕的。”
她本就不老,二十三歲而已,正是青春年華,正是大好人生。
“對不起,對不起。”他將整張臉埋在她的胸前,只是不斷的重複著這三個字。
再普通不過的一個詞,可是蕭暮優竟覺得它一句句的敲打在她的心頭,每一下都讓她覺得鈍痛,她摟住他,語氣帶了絲悲涼:“沒關係。”
大概過了一個星期,她額頭的紗布拆掉了,露出如半埋的蜈蚣一樣淺粉色的疤痕,對著鏡子照了半天,不是不心驚,葉湛說,傷口完全康復之後,可以做面板美容,將疤痕去掉,但是恢復到之前的光滑是不可能了。
蕭暮優將額前的頭髮放下,正好可以擋住這個疤。
她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要對葉湛出手,但是他有權有勢,想必也得罪過不少人,用他的話解釋就是,樹大招風。
院子裡的樹木,落光了葉子,傭人已經不用每日清掃,不知不覺的,冬天的腳步已悄然而至。
她這幾日養傷的時候,葉湛幾乎每天都在,可是她的傷一好,他便不見了蹤影。
辛媽媽正在拆洗客廳的沙發套,一個人,有些費勁,她立刻走過去幫忙。
“少奶奶,你這身子還沒養好,快去歇著吧。”
“我早就沒事了,外傷,不打緊。”
一邊幫辛媽媽,一邊問:“葉湛今天還沒有回來嗎?”
辛媽媽有些不自然的別開目光,昨天她睡得早,半夜想起廚房的窗戶好像沒關,便披了外套去關窗,站在廚房裡,正好能看見別墅的大門,一束燈光打來,是葉湛的車子,他沒有將車開進來,而是在門外停下。
她清楚的看見車裡坐著一個女人,雖然看不清臉,但是瞧那輪廓應該是個美人,兩人在車內纏綿了一會兒,女子指了指面前的別墅,葉湛搖搖頭,然後開車帶她離開。
辛媽媽一直沒睡,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這件事,她不能對蕭暮優說,可是,面對她無邪歡快的面孔,她又覺得自己像是幫兇。
“少奶奶彆著急,少爺想必是忙著應酬。”
“嗯,我等他。”
蕭暮優一直等到半夜,他都沒有回來,她困得昏昏沉沉的睡去,卻在凌晨的時候聽見開門聲,可她醒不來,睡意越發的濃,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十點,才懶洋洋的睜開眼。
好一會兒,清醒了過來,她這才想起,葉湛昨天晚上回來過。
她下了床,跑到他的臥室,床鋪收拾的很整齊,已經人去樓空。
她想起當日買的那兩條圍巾,她一直藏在自己的衣櫥裡,一模一樣的款式,不過一長一短,拿了那條長的,裝進紙袋,小心的開啟他的衣櫃。
如果現在不送給他,她怕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勇氣了,或者是病了的原因,心裡也格外的柔軟脆弱,那些橫亙在二人之間的隔閡也變得暫時模糊起來,只想,他見了會喜歡。
衣櫃裡有他昨天剛換下的衣服,他忘記放進洗衣筐,默唸著他的忘性,替他摘下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自衣服上飄進鼻端,她曾經在雜誌社的美容專欄工作過,研究了許多知名品牌的香水,去專賣店只聞不買,又把程星楠當小白鼠,只要她噴了香水,她立刻就能說出它的品牌與味道。
這是一個法國的品牌,專為女士設計,價格昂貴。
一瞬間,心像是空了,滿滿的添堵著刺鼻的香水味兒。
她將衣服一扔,衝到洗漱間就吐了起來,吐到全身無力,吐到眼淚橫流,最後一屁股坐在地面上,無奈的笑了。
他已經厭倦了嗎?
就算是面對著一個替身,也總有厭了的時候吧,畢竟,她不是藍菱,她只是蕭暮優。
將圍巾收好,放回它本來的位置。
他今天回來的倒早,見她坐在餐廳裡吃飯,一個人人孤孤單單的,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蕭暮優很想捂住鼻子,她有些討厭自己這樣靈敏的嗅覺,他的身上,依然是那種淡淡的香水味兒。
他撩開她額前的發,檢視了一下她的傷口,“還疼嗎?”
她避開他的碰解,搖頭:“不疼了,只是有些癢。”
“那是正常現象,不要去撓。”看了眼表:“我還有個視訊會議,不陪你吃了。”
她低低哦了一聲,並不看他。
待他一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