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
她將手輕放在他的手心,笑著說:“蕭暮優,也來自冰島。”
他的手掌寬厚溫暖,他的笑容如沐春風,他恍惚是一道突然而來的光明,毫無預料的開滿了她的生命,人生若初見。
場上傳來主裁判開場的哨聲,後面有人喊道:“你坐不坐啊?”
蕭暮優收回飄遠的思緒,趕緊坐了下來。
她從包裡掏出相機,認真的捕捉著場上每一個精彩的瞬間,遇到中意的照片,她便用行動式印表機列印出來,然後在照片的後面做著記錄。
而在離她並不遠的地方,黑色襯衫,黑色超大墨鏡的葉湛正在陽光下享受著這難得的休閒時光,他隨意的往哪裡一坐,哪裡就成了一道風景,周圍不時有花痴的目光投射過來,卻無一不被他冰冷的氣質抵擋在三步之外。
蕭暮優並不知道,她喜歡球,他也同她一樣,如果她會偶爾問他一句,或者跟他分享一下輸贏的喜悅與遺憾,她就會發現,他們之間,並非只有無盡的爭吵與敵視。
就像現在,如果她可以將注意力稍微從相機上分散一些,就不難發現離她並不遠的男人。
因為她的眼裡沒有他,所以,她看不見他。
危險希望
比賽激烈,周圍的觀眾隨著場上隊員的每次進攻與搶斷或歡呼或扼腕,只有葉湛,一直靜靜的坐著,彷彿這偌大的看臺上只剩下他一個人,沒有什麼可以挑逗他的喜怒,主宰他的感官,那雙藏在墨鏡下的眼睛像是黑幕掩蓋下的深海,無波無瀾。
九十分鐘的比賽最後以客隊的勝利告終,本來應該安安全全的離場,但是看臺上主隊的球迷卻因為不甘遲遲不肯離去,他們搖動著旗幟,大呼著口號,發洩心中的不滿。
不知是哪裡先發生了肢體碰撞,像一條導火索迅速的蔓延,看臺上本就一觸即發的情緒被瞬間點燃。
蕭暮優還在整理手中的照片,忽然身邊就響起沸沸揚揚的吵罵聲,緊接著各種裝滿水的礦泉水瓶,充氣棒被毫無目標的扔來扔去。
不斷有人橫衝直撞,不斷有人在衝突中倒下,所有的警察都快速的向出事地點靠攏,無奈人少力量微,已經無法阻止騷亂的擴大。
蕭暮優急忙收好相機,寶貝一般的護在胸前。
她有過無數次現場看球的經歷,卻從來沒碰上這種事情,慌亂與恐懼讓她一時間六神無主,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混在密密實實的人流裡被不斷的衝擠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