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嵌著兩隻深深的酒窩,雖然只有半邊臉,但是不難看出女孩笑得有多開心,連酒窩裡都裝滿了沉甸甸的幸福。
她還記得他才換上這個頭像的時候,她趾高氣昂的跟他索要肖像費,他厚著臉皮說:“帶酒窩的又不一定是你。”
這個頭像已經很久沒有亮過了,她想,他已經捨棄了這個聊天號,捨棄了關於他們曾經的一切,她在他的世界裡已經成為了時間過客。
他們不會再有結果了,因為她現在是葉湛的女人。
隔牆思念
蕭暮優坐在那裡,一遍遍的將白逸朗的頭像點開又關上,反反覆覆的,雖然她清楚的知道,已經從這裡找不到關於他的任何訊息了,但她就是想安慰自己,他還在,他一直都在,就像過去那樣,他會在每個她想念他的夜晚陪她在網上聊天,她叫他小白,他叫她優優。
夜晚的時候,服務生再三的囑咐她呆在酒店,因為剛剛結束內亂,現在街上並不太平,就連從世界各地匯聚而來參加足球聯賽的隊員也不敢四處亂走。
蕭暮優躺在酒店裡乖乖的看電視,新聞裡都是關於這次足球聯賽的報道,兩年一次的足球盛事吸引了各個國家的球迷蜂擁而至,就算是戰亂也不能打消他們對足球的熱情。
蕭暮優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時還無法調整時差,她不知道,就在剛才,隔壁的房間裡入住了一位同樣遠道而來的客人。
查詢一個人的行蹤對葉湛來說並不難,所以,六個小時前他還人在冰島,六個小時後,他已經住在了離她一牆之隔的地方。
服務生送來上等的紅酒,配著當地的特色小吃,朗姆酒烤雞翅,生蠔,碳烤海蝦。
面對如此的美味,葉湛似乎沒什麼胃口。
他隨便倒了一杯酒走到窗前,四十二層的高度足可以俯視整個城市,舊的土地上重新覆蓋了新生的建築,戰亂結束,老舊更替。
下午的陽光將他的影子投射在深棕色的地板上,極淡極暗的一條,他拿起酒杯輕啜了一口,忽然在想,她現在在做什麼?
看電視抑或已經睡了。
蕭暮優終是睡不著,覺得肚子有些餓便呼叫了客房服務。
她本來只是讓服務生隨便拿些吃食,可是他端進來的竟然都是色香味十分純正的冰島口味,樣樣都是她愛吃的。
她想不到,在這異國他鄉竟然還能吃到冰島的特色,再配上一杯進口來的冰酒,讓她那種遠在天邊的孤獨感頓時減少了許多。
“你們的服務太周到了。”蕭暮優嚐了一口便嘖嘖稱讚,她一直吃不慣歐非的飯菜,但是在這裡又很難吃到正宗的國菜,程星楠介紹的這個酒店果然是很棒的。
服務生微笑點頭,其實他們這裡哪有這類服務,完全是隔壁那位先生給了他足夠的小費讓她滿足這個房間的女士所提出的一切需求,並且告訴了他這位女士的飲食喜好。
他收了人家的好處自然不會點破,禮貌的退下,留著蕭暮優一個人吃得痛快淋漓。
人生初見
歐非是足球大國,所以能容納下八萬觀眾的體育場內座無虛席。
蕭暮優早早趕到現場換了票,隨著人流一起入場。
她的位置很好,靠前,視野廣闊,但是她卻主動跑向偏後兩排的F110號。
坐在這裡的是一位黑面板的當地小夥子,見到一個外國姑娘向他跑來,他有些侷促又有些害羞的轉開了視線。
“你好,可以麻煩你跟我換下位子嗎?”
蕭暮優捏著球票用英語試探的向他請求。
小夥子什麼也沒多說,直接站起來衝她點頭微笑。
兩人交換了票,小夥子坐到了前面。
蕭暮優摸著還帶著餘溫的椅子,鮮紅的硬塑顏色像是她今天系的絲巾,她清晰的記得,兩年前,他就是坐在這個椅子上,F110號。
她當時路過他的身邊,被後面的人猛推了一下,眼見著就要摔倒在臺階上,一隻有力的大手牢牢的固定住了她的手臂,她心有餘悸的抬起頭,正撞進那一雙明若秋水的眼瞳,他的嘴邊綻開一絲笑意,聲音好聽的像是大禮堂外迴盪的鐘聲。
“沒事吧?”
蕭暮優想,所謂的一見傾心大抵就是如此。
後來,他主動說服他身邊的球迷跟她交換坐位,她坐到他身邊的時候,他伸出手自我介紹:“白逸朗,來自冰島。”
他的指節修長,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白光,他細細的笑容落進她的眼中,讓她覺得世界都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