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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日暮時分,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像一顆珊瑚紅的水晶球,色彩絢爛,妖豔迷離,紅彤彤地懸在不知哪家房簷。月牙也迫不及待地探了出來,羞澀地隱藏在薄雲之後,只暈出淡淡一個銀色的身影。藍色的天幕和金紅色的雲朵相互映襯,即使最好的畫家也無法畫出如此瑰麗恣意的姿態。

一高一矮兩抹身影從街的那角走來,他們肩挨著肩,不時耳語,又不時輕笑,街邊相熟的街坊們互相打著招呼,這樣的場景落在彼此眼中便是最為幸福的時光。

夕染後來才知道,原來這大半年懷禮一直在補貼這他們的生活,每月他都會寄十塊錢來,只是爹爹從來沒告訴過她。戴家的伙食一直不錯,其他人家一個月能吃三次肉就不錯了,他們倒是一週就能吃兩次,興邦的雞蛋也沒斷過。以前她沒在意過,現在知道原因了,對懷禮更是感激,原來他從未遠離過。

自從懷禮來了戴老爺也高興了,小興邦也高興了,只有奶媽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可她為人本分老實,再不贊同也不會說出來讓大家添堵。一家人,大多時候還是過的開心和樂的。

懷禮的工作很忙,不時還要出差,幸運的是薪水也不少。除了生活用和寄給琴姨的,還能存下一些。他時常帶著一家人去郊外踏青,琨兒和興邦一邊一個坐在他的肩頭,隨著他的跑動,兩個孩子便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感染了所有人。

那天從郊外回城的時候他悄悄拉住夕染的手,兩人有意無意地落在後面。他悄悄地在她耳邊說到:“等我錢存夠了就去買個房子。”

夕染亮晶晶的眼望著他:“買房子做什麼?”

懷禮笑著點點她潔白的額頭:“租出去賺錢啊。”

“哦。”她的臉不可掩飾的顯出一絲失望。

懷禮伏下頭,在她臉頰親了一下:“放心,我不會租給別人的,就租給你好不好?價錢是那張紅彤彤的紙。”

夕染紅著臉低著頭,唇角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像是牆頭那朵最嬌豔的薔薇,誘人採摘。

這樣的日子簡單又美好,與之前的人生相比顯得幸福的幾近不真實。

她為了早點回家常常把學生的作業帶回家批改,紅色的筆一道道劃過紙面,偶爾回頭看看他,說幾句話,講到興致高昂處兀自樂得爬在桌上大笑。他有時湊趣的講著外面的趣聞,有時又突然默不作聲,待她疑惑得轉頭看來,他又得意地笑開來。他就是喜 歡'炫。書。網'她看他!

知道她心裡眼裡都是自己,細微的不對勁也能讓她那樣的反應,懷禮就是喜 歡'炫。書。網'她在乎自己的那種溫暖。她面皮薄,自己說十句我愛你,也換不來她一句喜 歡'炫。書。網'。所以,雖然知道她是愛自己的,卻還是忍不住在某一個她沒有注意的時刻,偷偷的玩著小花招,引她說想聽的話。估到的和聽到的,畢竟還是不一樣。

滿滿的感情就像決堤的河水,早已忘了涓涓之態,肆意奔湧。

他經常趁她不注意的時候親吻她;出門總是牽著牽她的手;只要是她喜 歡'炫。書。網'的他都陪著她一起做,並且十分樂在其中;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他會將她攬入懷中,輕輕撫摸她的長髮;她包餃子他就擀皮兒;在街坊面前他從不掩飾自己對她的濃濃愛意,情痴的名號響徹了遠近幾條街;只要她有事,第一個趕到的永遠是他,即使是切菜切下來一小截指甲蓋,他也心疼地吹半天。

兩人每天一起出門,一起回家,即使在懷禮出差或是夕染加班的日子裡,家裡總有個人在默默等著,回家的那盞燈光總是暖融融的溫到心裡去。

猶記得以前在孟家大宅,她總是會在小院兒裡為他泡上一壺茶或蒸上幾道點心,又或者在他忙的焦頭爛額的日子裡守在窗邊,直到看見他進家門的身影才肯睡去。偶爾被他看見隨口一問“怎麼這麼晚還不睡?”,她只是笑笑說:“在發呆。”,因為“在等你回家”這樣的話,她麵皮太薄,說不出來。

愛情是一種失憶症,令他們忘記了這世上還有其他許許多多異性,忘記了許許多多曾經的痛苦。

所有人都以為可以就一直這樣幸福下去了,卻不想轉變總是發生在忽然之間,殺你個措手不及。

這斬不斷理還亂的糾纏發生在第二年的春天。這天戴徵難得地出了趟門,去江遙市局幫琨兒和興邦報戶,不想卻在市局門前救起了一個昏倒在地的人。就在前一刻,他親眼見到這人被裡面的兵架了出來扔在街邊。

出於對同類人的同情,他上前扶起那人,看清那人面貌之後他又驚又急,趕忙叫了一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