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輕鬆不少。
說到流言懷禮很自然地想到了上一次孟府裡的風波,眼睛微微半虛起來,看不出眼中神色:“蘇校長?”
戴染無奈地點點頭,看向他時只覺得他身上的暖氣霎地轉沒了,和現下屋外的小風一樣,雖和緩,就是透著涼。她心虛地咬著筷子尖兒,心道,但凡是個孟家人都不會希望她出什麼花邊新聞吧,於是趕忙解釋:“都是無中生有的事,無非是好朋友而已,落在有心人眼中借題發揮罷了。”
懷禮抿著唇,染兒從小生活的環境就很單純,一杆子男人就算有心追求也得先掂掂自己的份量,所以她與男人之間的交往都是男人在控制分寸,於她來說只是單純的誰對自己好,自己就對誰好。現在她打拼的地方沒有人特別照顧她或者寬容她,自然她的無心之舉就會帶來很多詬病。
懷禮心裡琢磨著,是不是要再去一趟學校給那些人一個下馬威呢?
這邊懷禮正在轉著小心思,那邊只見小興邦坐在地上拿起一個玻璃杯子頂在額頭上,一邊開心地嚷嚷:“媽媽,媽媽,伯伯,看!”
兩人一看,噗哧地笑了起來。一旁的奶媽嚇得趕緊跑過去搶杯子,叨嚷到:“小祖宗哦,別打破把手割了!”
杯子被搶走,小興邦立刻又抓起桌上的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果盤裡的橘子都穿在了筷子上。由於一串大橘子太重,小胳膊舉起時都在不停的抖,嘴裡卻興奮到:“糖葫蘆。”說著還笑眯眯地把筷子遞到戴染的嘴邊,很討好地說:“媽媽吃。”
戴染笑著接過,假裝咬了一口,笑道:“真甜。寶寶真乖。”
小興邦得意地將筷子又遞到懷禮嘴邊:“伯伯吃。”
懷禮挑起半邊眉毛,似笑非笑到:“最近常去學校晃盪,新學的才能還真是五花八門啊。”
小興邦不明白伯伯為什麼不吃,便一個勁兒使勁的往他嘴裡湊。懷禮抬手扯下一個,修長的手指俐落地卸下橘子的外皮,掰開一瓣放進嘴裡,又拿了一瓣塞進興邦的小嘴,語重心長道:“橘子應該這麼吃。”一邊用手指擦去小興邦嘴角溢位的果汁,一邊說:“教孩子應該以正確的方式,只顧逗不會教,難道讓他以後吃橘子都帶皮吃不成?”
說著還轉頭看了戴染一眼,情緒上絕對大公無私地說道:“我看那個蘇校長也沒什麼本事,這麼小的小孩都不會教。學校居然也能傳你兩的留言,那些人哪隻眼睛看著你們相配了?”
“不……不是這樣的……”戴染立即反駁,卻在他半眯著的眼睛的瞪視下敗下陣來,認同也不是,反駁也不是,憋了半天只來了一句:“真的只是朋友。”
戴染第一次感覺到他不僅是青梅竹馬,他更是孟家人,比起她的委屈來,他更重視孟家的面子。
看她一副悔過的樣子,懷禮勾起唇角,半晌,幽幽地說道:“受不住就回家吧,不用硬撐。”
本來覺得這頂多只算一件不太開心的事,但他這一句話卻讓她心中又委屈又溫暖,淚水霎那就開了閘。戴染覺得很丟臉,明明沒想流淚,怎麼淚水卻毫無預兆的流了下來。她慌忙的背過身,十分尷尬。
懷禮的手伸出一半就停了下來,默默收回□兜裡,聲音控制的沒有一絲波瀾:“說得好好的,怎麼就哭了?最近你很愛哭啊。”
聞言,戴染干脆爬在沙發扶手上嚎啕大哭起來,反正都被他奚落了,也不怕再更丟臉了。
她就這麼嚎啕大哭著,明明想不出有什麼值得如此淚如雨下的事,但卻想任性的發洩一次。他就這麼默默地坐在她身後,雙手緊緊拉住兜裡的內襯,壓制著想要將她護進胸膛的衝動。
雲淡風輕的傍晚,懷禮覺得有一個人能在你面前大聲哭、大聲笑、大聲鬧也很不錯。她的心事都會告訴他,她的情緒也都會展示在他面前,也許……他才是離她最近的人。
隔了兩日,懷禮安頓好藥店的事便去戴染的學校走了一趟。這次他沒有去教師辦公室,而是直接去了校長室。
蘇建華在看到他推門而入的那一剎那便明白了他的來意。蘇建華也不緊張,拿出珍藏的白瓷杯,泡上最好的毛峰,靜靜放在他面前。
“謝謝。”懷禮並不想像個妒夫一樣興師問罪,畢竟他是絕對不承認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事的。白瓷杯很薄,開水透過杯壁燙著他的指頭,懷禮皺眉,不讓人喜 歡'炫。書。網'的人用的東西都不讓人欣賞。
“染兒這幾天情緒很低落,我知道是學校裡發生了一些事情。那位周小姐的嘴巴著實讓人厭煩,校長打算如何處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