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呢。”
戴染的手指輕輕擦過唇瓣,沾在上面的糕點渣被抹了去。她心頭十分酸澀,若只有他們娘倆兒過日子,肯定就輕鬆不少了。
用過早點,懷禮想要送戴染去學校,可是被她拒絕了。懷禮氣嘟嘟地開玩笑道:“放著護花使者不使,想當個紳士就這麼難?”
戴染白了他一眼,笑道:“要送就要每天堅持送,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你不累,我心累。”
懷禮點點頭,深以為意:“對!做事要有恆心!改明兒發了薪水我就去買輛腳踏車,每天接送你。”
戴染愣了一下,笑著轉身道:“我先走了。”
懷禮傻樂著在大門口揮手目送她遠去,在這樣他深以為平淡幸福的日子裡,怎樣也想不到她的心正想著決然離開。
戴染辭掉學校的工作沒有費什麼力氣。蘇建華雖然竭力想挽留,但自她進校門起,那些打量著她的眼睛就讓他明白,她再留在學校只會舉步維艱,而造成這個局面的正是他這個罪魁禍首。
在兌給她薪水時蘇建華將自己的錢包掏了個空,全部都加在了那個牛皮紙的信封裡。接過時她也沒點數,卻不知他為了自己要吃一個月的素面。戴染連辦公室也沒去,她實在不知道怎樣面對同事們的目光。說她是懦夫也好,她此刻只想逃離,想到再也不用面對這些事她就感覺渾身都輕鬆了不少。
第四十五章
回到家,懷禮已經去油行了,奶媽帶著小興邦和琨兒在院子裡玩。戴染上前將奶媽拉到牆角僻靜處告訴了她自己的決定,奶媽措手不及,磕磕巴巴半天也沒表達清自己到底是跟還是不跟。
“若你捨不得瑞城我就給你留些錢,這裡你也可以繼續住。若你願意,我們就還是一家人齊齊整整。”戴染拉著她的手,聲音很小卻帶著祈求:“你怎麼說?”
奶媽嘴巴開口合合半天,才道:“我跟少奶奶走,你們到哪兒我就到哪兒。”
戴染送了一口氣,笑道:“那好,你可以收拾行李了,我們後天就走。不過你要記得,千萬別告訴琴姨和二公子。”
奶媽愣了一下,卻也謹守自己的本分,點點頭,不再多問。
戴染看她謹小慎微的樣子不由地暗自嘆了口氣,只怕她已把自己當作無情之人,大難臨頭只顧各自飛。可是各自飛也沒什麼不好,畢竟他們並不是同林鳥。
就要離開了,除了懷禮跟著懷德去留學的那幾年,他們還沒有像這樣分開過。這一離別,可能就是永生不見了,戴染心裡控制不住的泛上不捨。往事一幕幕從眼前掠過,戴染心驚膽顫的發現,屬於懷禮的片段不知何時起早已遠遠多過了屬於懷德的片段。她瞪大眼睛,一口氣懸在胸腔之上,她……真是水性楊花了?
察覺到的事實讓她強烈鄙視起自己來,從小學的禮儀廉恥就像是一條條帶著倒刺的荊條,一下又一下抽打在她心上。一向自諭為標準大家閨秀的她瞬間發覺了自己的不恥,他是小叔,自己怎麼可以對他有超乎親人的想法!
戴染捉緊胸口的衣襟,死死壓住怦怦作響的心跳,一定要走,再也不能見了!若再這麼相處下去,指不定就要生出什麼事了。能出什麼事呢?手死死地攢緊,滿心惶恐,彷彿站在懸崖邊,再往前半步就是萬劫不復。
默默轉頭,那件準備明天去賣掉的婚紗正躺在衣櫥裡靜默無聲。它說不了話也沒有表情,就好像那個站在身邊卻像空氣一樣人。沒有重視,默默守護,但臨到要沒了,才恍然明白他的至關重要。
原來,離開他,會有這種將死的感覺。
門毫無預兆地被推開了,懷禮看到坐在沙發裡的她時鬆了口氣:“你在幹什麼呢?我敲了那麼久的門你也不應一聲,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戴染的手還捂在胸口,整個人都沒反應過來。
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舒服嗎?沒發熱啊。怎麼?心臟不舒服?”可沒聽過她有什麼心疾,懷禮嚇了一大跳。
“我沒事,剛才……剛才想事入神了。”戴染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放下手,連正眼也不敢瞧他一下。
懷禮也不深究,只略帶焦急地說到:“今天我本打算去接你,結果蘇建華說你已經辭職了。那個臭小子跟我說了昨天的事,”說著他狠狠地一拍桌子:“早就知道他是個惹麻煩的主!還連累你壞了名聲,真是活該被打!”
戴染一驚:“什麼?你把他給打了?”
懷禮的眼神變得兇狠又危險:“他不該打嗎?他自己都知道該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