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附近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開始自習,我看見雪和他有說有笑的,知道這是他們精心策劃,聯手演給我看的,便不再加以理會。到了約9:00,我起身,走到她的跟前,細聲對她說:“能和你說幾句話嗎?”
“我沒空,要背單詞,馬上要期中考試了。”語氣裡夾雜著一股從西伯利亞高原席捲而來的寒氣,儘管已是穿毛衣都嫌熱的時候,聽了她的話如同身處寒風中,心在瑟瑟發抖。
“就幾句,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我保證”
她有些不太情願的放下了手中的筆,站起身來。
“其實,我們可以做很好的朋友的,你會知道我是怎麼樣對待我的朋友的。你還不瞭解我,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哦”她應道,轉身走回到桌前。
我磨破了嘴皮子,從老師那裡把“聖書”——物理書後習題答案搞到了手。時值週二,我照例到六站之外的工大之江校區去偷聽日語,我覺得多學會一門語言,就是個人競爭力的一種提升。
耳朵裡塞著耳塞,手捧四級詞彙,這就是我獨自出去的典型打扮。還沒走到車站,看見一輛308正從身後駛來,於是也顧不上什麼風度了,以卡爾劉易斯的百米速度衝上了車。308是杭州出了名的擠車與破車,人在車廂裡就像是在烤箱裡的火腿三明治,沒有一絲動彈的可能。每個人都像是被麻繩綁住了的青蟹,只有嘴還可以吐吐白沫。這樣的車早該下課了。
藉助落日的餘輝,我攤開了詞彙本。六站路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是屬於那種你花了錢絕對不會覺得虧的那一種。一看手錶,5:10分了,加油啊,快開啊,快馬還能加鞭,可老車是絕對沒辦法開快的。15分鐘後,我到了工大。我的打扮絕對不像一個工大的學生,林蔭道上,卿卿我我,這才是工大的生活,在他們眼中,我絕對是一個異類,以至於一對對的鴛鴦看見我手裡的詞彙,都是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我,真不知道看門的大爺是怎麼放我進去的。
第一次來工大是緣於allen,他有高中同學在這裡說有日語課可以聽,出於看日本卡通片的需要,他選擇了來這裡蹭課,也一併叫上了我。
記得第一次我來時,給我的第一個感覺是這個教日語的老師長的很不錯,很淑女的那種,頭髮紮在腦後,系一根藍色的頭繩。由於我什麼都不會,第一節課我分外的緊張,我四下向學姐們求教各個字母的念法,還時不時看看老師,就像是一個正在偷警局的小偷,一邊要偷東西來養家餬口,另一邊要注意身邊打盹的警察醒了沒有。
漂亮老師似乎有意要成全我。指著我,很溫柔的說了一句我聽不懂的話,我肯定那不是英語,更不是漢語,那就是所謂的日語吧。我誠惶誠恐地站起來,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有一種烈日燒傷的感覺。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透過周圍的同學,我知道老師居然想讓我念一遍上一次學的課文,一看局勢已無法挽回,只好趕鴨子上架了。但是也要有鴨子可以趕啊,現在我連半隻鴨子也沒有,老師看我吱唔了半天卻沒說出一個日語單詞來,面有慍色,不過這樣的她看上去更美了。
“對不起,我是新來的”我只能說漢語來解圍了。
“那你先請坐吧,要好好聽課!”
可惜那時侯沒有鏡子,我的臉一定比煙臺蘋果還紅。如果地上有一個黑洞,我一定毫不猶豫得往裡跳,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雖然基礎不如別人,但是我的記憶力與學習的精神是在這個班裡很少有人能與我比肩的,畢竟咱也算是在浙大混的,論學習是沒有理由輸給工大的學生的。
從那以後,我給自己的安排是奇數日的早晨讀英語,偶數日讀日語。果然幾節課下來,當別人還在為認字而發愁時,我已經可以通篇的背誦了。頓時贏得了老師和同學們的尊重,老師把我比做瓜地裡最大最紅的那隻西瓜。
今天去有特殊的目的,我要去把物理答案影印兩份,一份留給自己,一份給她,所以一進校門就直奔文印室,今天覆印的小哥很業餘,等我全部影印完畢,早已華燈初上了,我滿意地將兩大疊還帶著油墨清香的物理答案整理好,塞進書包。當然這項工作要了我一個星期的飯錢,但愛是不能以價值來衡量的啊。
已經6點15了,我飛奔到教室,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今天教的是日語裡送禮的說法。上完了單詞,老師微笑著說
“今天我們請男生給女生送東西,看看男生能送什麼,女生想要什麼?男生要大方點哦?我們女生也不要太貪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