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12站的顛簸,我們到達了目的地。下車後循山路走進校園,這哪裡是什麼學校,分明是一個大的集市。到處都是人,站著的,坐著的,還有少數橫著的。各個學院都在食堂門口擺開了攤子,橫幅上都是些歡迎新同學什麼的,整個氣氛煞是熱烈。
要住進新的寢室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要經過七道手續才算報到完成,簡直有過五關,斬六將的感覺了。第一,二關在求是堂進行,所謂的求是堂應該叫求食堂,因為它本來就是一個食堂。我讓母親在樓下樹下休息,自己則跑上二樓辦理各項手續。第一項手續自然是交錢,因為錢是事先打在卡里的,所以這第一道工序的實質就是用你手中的收據換一張你自己名字的牡丹靈通卡。第二關是領取碗櫃鑰匙和飯卡。完成了這些事後便可以先到寢室裡去了。
我被分在了13號樓209室4號床。這13號樓便是離食堂最近的一幢,走進樓裡,負責接待的是大二的學長,我很利索地找到自己的名字,然後領了鑰匙。
走到2樓,門是敞開著的,4號屋內的陳設和那天看到的完全一樣。只是在每張床上都多了一個放著床單被子的大包袱。4號床是靠窗右手邊的上鋪,是一個躺著就可以看見盛火江花的地方。從窗戶口望下去是一塊像乾麵包一樣凹凸不平的水泥地,再過去便是食堂。
“這個位置算不錯了啊,在四張床裡你對面這張最好,早上就可以曬到太陽,你這張下午可以曬到。上鋪沒有人會隨便上來所以會乾淨一些。我先幫你在這裡搞搞衛生,你去把剩下的手續辦好,弄好我們早些回去。”母親的發言總是很有戰略眼光。
就這樣,母親像一個大皮球一樣在寢室裡滾來滾去,而我則像一個陀螺一樣在校園裡亂轉。接下來的手續還有辦身份證,開票,領書什麼的。
在辦身份證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女生中像稀有動物一樣的板刷頭使她很容易就從一大堆淑女中析出來。那不是高中同桌soso嗎?
“你也來了啊。”
“她轉過身來一眼就認出了我。”
“誰陪你來的啊。”
“我爸媽都來了,你呢?”
“我媽在樓上搞衛生。”
“你住在哪裡啊?”
“13號樓209,就在離食堂很近的地方,whataboutyou?”
“10號樓301。”
我們就這樣閒聊著打發著排隊等候的無聊時間。
“我們一起去領書吧,就在15號樓。我們上一次來看見的第一個樓。”
“好遠啊。”
“是啊,不過也沒辦法的啊。”
走到15號樓感覺人已經很疲乏了,把書單交給管事的大伯,不一會兒,厚厚兩疊書就擺放在我們面前。
天哪,怎麼這麼多?不管了,怎麼說也不能在女生面前丟臉啊。於是拎起兩袋書就走。
“怎麼樣,可不可以拿啊。”soso關切地問。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可是牛皮還沒吹出口就被人用針狠狠地一刺。單薄的口袋顯然難以承受書的重量,還沒走出幾步就罷工了,裡面的書也趁機勝利大逃亡了一把。等我逃犯全部捉拿歸案,也只有採用捧的姿勢來押送了。Soso很自覺地承擔了一部分的重量。
等我把書捧到女生樓門口,雖然嘴裡叫著沒什麼,但是感覺兩隻手已經不屬於我的了。
回到寢室,母親已經把衛生工作搞得差不多了。包袱裡的毯子什麼的都已經在窗外悠閒地享受日光浴了。
我看到房間裡又多了幾個人,是緊鄰我下鋪的室友和他的父母。他是一個臉長長的給人的感覺要遠遠比他的實際年齡成熟的人,厚厚鏡片下的眼睛並不算大,也不怎麼有神,摘下眼鏡就完全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此刻在屋子裡忙碌的除了我母親外還有他的母親,是一個看上去很厲害的角色,手腳很麻利地在鋪著床單。與其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個身材中等的男子似乎在看熱鬧一樣地站在一旁,神情很悠然。這應該是他的父親了,看來他們家和我家同處於母系社會的狀態,只是我的父親就是派來也實在起不了什麼用,所以留守在家中無疑是更好的選擇。
“你好啊,我叫冰火,是來自杭州二中的。我們以後就是室友了。”
他的笑容同樣的燦爛,誰都不願意在第一次見面就留給別人一個不太好的印象,何況我們還要在這裡朝夕相處整整一年。我知道他叫allen,來自四中,我們還算是校友。母親和al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