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的東西,我又戴不了。看那扳指裡邊刻著的兩句詩文。理會是非遣,性達形跡忘。與王爺參佛悟道的心性甚為相合,就送給王爺了。”
嫂子先是一怔,片刻方安定下來,有些恍然地說道,“那日七夕,住在姑娘的桃花塢裡,遠遠瞥見姑娘與王爺在院裡,並肩望天,你一句我一句地說了半夜的話。從前倒是從沒見過。我以前也不是沒有叨擾過姑娘,可隨姑娘住著,從來也不見王爺來,就是有話,至多也就是差個奴才來。”
我默然無言,只是自顧自地微微一笑。
“姑娘笑什麼?難道我說錯了不成?那年在熱河,我可隨姑娘住了十來日呢,也沒見王爺來。”嫂子問道。
忽然,不知哪裡來的好奇心,我肅然一抬眸,問道,“那我尋短見前呢?他也很少來看我嗎?”
嫂子淡淡吁了一口氣,垂目思索片刻,說道,“那之前,姑娘與我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不怎麼親近的,到底是怎麼的,我也說不明白。不過姑娘嫁過去兩三年,才有了一個小格格,想來,與王爺,也親近不到哪裡去。”
我才要追問,只聽見外間凝雪站在木格柵外回話道,“福晉,雲姑娘給福晉拾倒出一身裙襖來,讓奴才請福晉的示下,福晉可願換來一看?”
嫂子呆了一呆,旋即明白過來,笑斥道,“這個丫頭,又在胡鬧,都要出嫁的人了,怎麼還那麼不知輕重?!姑娘別理她!”
我燦然一笑,道,“挺好的,我從來也沒試過穿著漢家的裙襖,一試也不妨。”隨即,起身,開了次間的木格柵菱花門,邁步出去,笑道,“凝雪引著我去吧。”
嫂子也忙跟出來,隨著我一道往後頭墨雲的閨閣去。進了墨雲的屋子,便瞧見窗下絲竹塌上正攤著身水紅的縐紗襖裙,右衽的大襟,寬寬的牡丹紋繡絛邊。
墨雲歡快地蹦跳過來,道,“姑媽,這身漢服可好看?您試試吧。”
凝雪會意,忙關了門,過來伺候我換裝。春妮也早早回屋去找出一雙水紅色平底繡鞋來。不過須臾,我便轉身成了一個漢家婦人,凝雪給我散開頭髮,重新盤了個家常的一字髻,拿一根長簪牢牢插緊。
回身,往鏡中一照,果然如墨雲所說,別有一番韻致。
嫂子笑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