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胡攪蠻纏,周子惠也有些生氣,便說:“科裡馬上要關門了,我出不來,有什麼事在電話裡說不行嗎?”
何陸雲說:“要是在電話裡能說得清,我能叫你出來?”
周子惠說:“那就等明天見面再說。”
何陸雲說:“你不出來是嗎?那好,我到你們科來找你。”
周子惠嚇了一跳:“不行,你別來!”
“那你就出來!”何陸雲惡狠狠說,“我在樓頂,五分鐘內你不上來,我就去你們科。”
“你別這樣!”周子惠急道。
他卻已經掛了電話。
周子惠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實在是怕何陸雲真的來科室找她。大半夜的,孤男寡女,他又是這麼敏感的身份,很難不讓人多想。雖說兩人都是未婚,畢竟身份懸殊,傳出去終歸有損雙方聲譽。
值班護士看她這個時候往外走,便提醒她說:“周醫生要出去?馬上要關門了。”
周子惠看看牆上的時鐘,還差半個小時到十二點,便說:“我有點事出去一會就回來,你幫我留著點門。”
護士應了聲好,還是交代她要早點回來。
周子惠出了科室去等電梯。
這個時候的電梯實在是太好等,執行速度也比白天快的多,所以她沒用到五分鐘就趕到了樓頂。樓頂冷寂的讓人害怕,周子惠把身上的白大褂裹了裹,才穿過那扇黑漆漆的小門走去樓頂天台上。
天台上沒有燈,黑乎乎的。周子惠在門口站了一會,才看到何陸雲站在左面角落的圍欄邊等她。
她雙手插在白大褂兜裡,低頭慢慢走到他面前,問他說:“這麼急把我叫出來,是出什麼事了嗎?”
何陸雲沒說話,只在黑暗裡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周子惠聞到他身上有股酒味,便又問:“你喝酒了?”
何陸雲仍舊沒吭聲,只是盯著她一動不動。鏡片後的一雙眼熠熠地,似乎有火光在跳動。
周子惠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忽然就有些害怕起來,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說:“沒事的話,我就走了,科裡快關門……啊……”
不等她說完,何陸雲忽然上前一步,抓住她手臂將她連推帶拉堵到了旁邊的角落裡。
周子惠有些慌張地問他:“你幹什麼?”
“你說我想幹什麼?”何陸雲說。
周子惠急了,摁住他深入白大褂裡作亂的手說:“你瘋了!”
何陸雲說:“我就是瘋了,你給不給?”
“我……”周子惠心裡梗得發慌,“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原來他大半夜地逼她出來,就是為了找她發洩,是因為被前女友利用了一把不高興嗎?他還真是“看得起”她。
何陸雲頓了頓,心裡的火一燒起來,他就不大能管的住自己,他抬起她的下巴,問她:“你愛我嗎?”
周子惠把臉撇開,使勁地要推開他:“你讓我回科裡去,人還給我留著門呢!”
何陸雲哪能放她走,把她的手拉開,就去解她的褲釦。
周子惠掙扎得很厲害,何陸雲從來沒想到她還有這麼不配合的時候,以致他好一陣都沒能得手。
“放開我。”快要守不住的時候,她帶著哭腔哀求他,“你說過不會再讓我吃藥的。”
何陸雲看她這樣,也有些心軟,微微將她放鬆一些,只是語氣依舊惡劣,湊到她耳邊說:“那你幫我啊!幫我弄出來,用手……”他把她的手拉下去,“也可以用……”
然後周子惠就給了他一巴掌。
何陸雲被她一記耳光打得有些發懵,由不住就放了手,抬手撫上火辣辣的半邊臉,簡直無法置信。
周子惠推開他,把扯開了的衣服往胸前攏了攏就跑。
何陸雲狠狠地在粗糙的水泥牆上捶了一拳,憤怒地扭頭看向她:“你根本就不愛我,你如果愛我,什麼都會為我做的。”
周子惠沒有回答,到樓門口的時候她摔了一跤,坐在地上半天沒起來。
何陸雲又看不下眼,雖然一肚子的火,卻還是走過去扶她。
只是手才伸過去,就被她一把甩開了。
“是,我不愛你。我也沒說過我愛你。你的前女友愛你,你去找她,她會很樂意為你做任何事的。”她說。
她這是知道了?
何陸雲被她一番話說得呆住,看著她慢慢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出那道通往外面的小門,竟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再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