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被白薇薇勒令從紀白的公寓裡搬到公司送的房子裡去,嚴禁傳出緋聞,對外,她還是個單身玉女,無數男人夢想中的女人。
再美的人,看多了也審美疲勞了……於是,她的容貌在紀白眼裡也就泯然眾人矣,再加上兩人工作、相處上面總是發生的小摩擦,讓秦晚秋在紀白心目中遠離了“女神”形象。
每次幫秦晚秋修燈泡、通下水道、去機場接機……都會讓他覺得有失男人的尊嚴,再看秦晚秋全身像發光體一樣的吃穿用度,他就覺得,他們的世界正變得越來越遠,就像地殼運動,雖然緩慢,但終有一天他們會重新變成兩塊大陸,中間隔著的,是無法跨越的海洋。
就在上個星期,他們還吵了一架,原因是秦晚秋偷跑出來看紀白,要他在地鐵站一號口等她,紀白解釋說讓她多走幾條街,一號口那裡有攝像頭,停久了算是違停,會被照下來,要開罰單。秦晚秋很生氣,當時就摔了電話。
紀白終於驗證了男同胞的那句話,女人的脾氣和相貌成正比,不信,你看秦晚秋就知道了。
此時,窗外的風吹起了白色窗紗,露出一碧如洗的天空和大團的雲朵,城市的天空是多年難得一見的清明,可屋裡坐著的兩人卻是從未有過的陰鬱。
紀白的目光落在玻璃矮几上,秦晚秋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是適才女秘書非讓她帶上的紅酒,正置於桌上。
她見紀白不願意說話,想找點話題緩解尷尬,也許大家還可以靜下心來談談,便問道:“要喝點嗎?”
紀白本想拒絕,可似乎想到什麼,預設。
她嘆了口氣,起身去廚房,拿來開酒器,費力開啟瓶塞,又將冰塊和酒杯一一擺好,紅色液體緩緩倒入杯中,可這兩人一人神情凝重,一人漠然相對,將空氣中僅剩的一點曖昧一掃而空。
秦晚秋把注入紅酒的酒杯遞到紀白手中,也許,這是他們共處的最後一晚,舉杯飲下的最後一杯酒。
秦晚秋舉杯示意,一飲而盡,可紀白的手卻僵著沒動,秦晚秋奇怪地看著他。
其實紀白是在害怕,害怕秦晚秋恨他,恨一輩子。
可是他更怕,更怕他和秦晚秋在一起,各懷心思一輩子。
怎麼也沒想到,紀白猛得把酒全都潑到了她身上,紅色液體混著冰塊,順著裙邊滴落,染紅了白色的棉布。
秦晚秋瞪著雙眼,氣得渾身發抖。
紀白將酒杯微微傾斜,示意裡面一滴不剩,潑得乾乾淨淨,這才對她說:“其實,早在你對我吆三喝四的時候,我早就想這麼做了。”
這不是真相,至少不是最主要的那個
第一章 。。。
原因。
但秦晚秋明白,原來是……厚積薄發就夠了。
好聚好散算是最美滿的結局。
秦晚秋眼淚唰唰就流了下來,她抿著唇看紀白的眼神像是第一次認識他,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僵持了兩秒才捂著嘴跑進洗手間。
做不成情人好歹還能做朋友,可是這廝刻薄至此,真是一絲機會都不肯留了。
她對著鏡子深吸了口氣,眨眨眼,洶湧的眼淚瞬間止住,冷靜的模樣比之紀白更甚,洗臉、補妝,不急不忙地用毛巾溼了水把頭髮擦乾淨,又用電吹風把裙子吹乾了幾分,紅色的酒漬還留在上面,格外刺目。
打理好自己,除了一雙眼睛要是仔細分辨還是能看出紅腫,其他都十分妥帖。
一開始,她是忍不住眼淚,乾脆不忍,可是又覺得她這哭是哭給誰看?
她心裡對紀白失望之極,眼淚流著流著就像是兌了水的假酒不值錢了。賭氣似的破罐破摔把真情意演成了苦情戲,似乎,這樣就能讓那個名為紀白的人明白,她傷害了他,他應該內疚,應該永生難忘,應該在內心煎熬中惶惶度日。
可是有用沒?不知道。
紀白、秦晚秋,都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夥子小姑娘了,又有哪一個是簡單的。
只是,偶爾幼稚一下。僅限於愛情。
眼看一切妥當了,秦晚秋這才施施然走出去,見紀白還端坐在沙發上,腳步有些虛浮,半是痴傻半是哀怨地盯著他,見紀白望向她,瞬間斂了神色,道:“紀白,你走吧。”
秦晚秋在他對面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酒,獨自啜飲,潛臺詞便是“端茶送客”。
紀白微微皺眉,很快鬆開,知趣地起身,“小秋,我走了,你……顧好自己。”
秦晚秋眼皮不抬一下,一句話甩回去,“別叫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