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我想跟你說件事。”
“什麼事?”
“我們分手吧。”男子說的輕巧,一盆冷水潑下全然不顧她的感受。
“紀白,你說什麼?”秦晚秋尖聲問道,難以置信,“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抱歉……我們,分手吧。”紀白緩緩鬆開雙手,平靜地看著秦晚秋。
秦晚秋倉惶搖頭,“為什麼?”
紀白的神色平淡,一條一條與她細細數來,“小秋,我知道你是個講道理的,你我並不相愛,你是要成為大明星的人,跟我在一起也只能耽誤你的前程,況且這整日跟做賊一般的日子,我真的是怕了。”
紀白一字一句說得誠懇,秦晚秋忽然想起,那天聽白薇薇說紀白要升職了,她當時笑說白薇薇怎麼連人傢俬事也要打聽這麼清楚,紀白倒時候自然會告訴她的,白薇薇只是嘆氣,怎麼能不打聽清楚。
她當時沒當回事,現在再看紀白,不難理解他為何有今日這一番言論,原來是她當了他的似錦前程。
可她不甘心,擰著衣襬追問:“難道這麼多年來我對你的好,你對我的體貼都是假的?”
紀白斂著眉眼,一腔油鹽不進的語調,“如果你覺得對要求對方隨叫隨到,只是一味折騰,冬天要吃冰激凌要我開車到購物中心去買,想要一個限量版的手包要我千方百計找關係給你買來,冷了熱了醉了渴了,一點小事不管多晚,我有多忙你都要麻煩上我……”紀白頓了頓,“如果你覺得這是愛,或者你愛的只是個跟班,我無話可說。”
秦晚秋第一次知道,紀白的溫文爾雅、能言善辯,也可以如利刃一般,如此傷人。
他說的這些,她無從辯解,事已至此,多說枉然。
“如果沒有感情你何必為我做那麼多?”秦晚秋垂死掙扎。
紀白不肯接話,大概是怕秦晚秋與他糾纏不清。
其實,他及時不介面,秦晚秋也不會輕易罷休,“紀白,你給我個明白……我們畢竟在一起四年,四年了……你怎麼能說斷就斷?”
都說婚姻是七年之癢,可是一年年過去,又多少人還能堅持七年?
戀愛,就更不靠譜了。
電視早些年還把上午領結婚證下午辦離婚手續當成新聞,現在,乾脆習以為常、不足為奇了。如果對愛情還抱有幻想,那麼看來註定是要失望了。
秦晚秋問紀白對她有沒有感情,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那時候他還是單位裡面的普通職員,剛出大學跟著單位的活動見到了也才入行打拼的秦晚秋,一時間驚為天人。秦晚秋實在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她的美屬於驚豔型的,一見難忘,偏偏對人還挺和善,沒有用鼻孔看人,這已經比紀白想的好了太多。
可後來紀白才把腸子悔青了,什麼樣的人只是看上一兩眼哪能看得清?他以為賢德淑良的女人後來可把折騰的要死要活。
一開始他們也同居過,也新鮮過,也幸福過。
他至今還能記得她的小聰明。
朋友都知道他有這麼個美人女友,她也很給面子,只要紀白開口,那些小型聚會秦晚秋必去無疑,朋友沒事就拿他們開涮,飯桌上來個敬酒的必定要有一個來上這麼一段,“紀白哥,嫂子以後肯定是個腕兒,未來的大明星要小心伺候吧?”
紀白笑得溫和,“怎麼會。”
換做秦晚秋的回答就完全不一樣了,“是啊,你們不知道,你們紀白哥愛我愛得好痛苦好痛苦。”
那時候電視里正播著暑假黨《還珠格格》,紀白頓時默契介面,“我愛她愛得好痛苦好痛,她愛我也愛得好痛苦好痛……”
秦晚秋配合著做揪心悲痛、無聲哀號狀,逗得滿桌哈哈大笑。
還有一次,因為秦晚秋平時走路很快,一雙八厘米的高跟鞋,踩起來嗒嗒作響,可就是如履平地、健步如飛,紀白望塵莫及,只好望其項背,拎著大包小包跟在後面做廉價勞工小跟班的,無奈道:“前面的美女,麻煩你停停腳,好心施捨小的一點錢吧,給頓飯吃!”
聞言,秦晚秋果然停下了腳步,驚訝地看著他,猶豫了一下就去掏錢包……掏了老半天,終於拿出她小小的零錢包,拈出一枚硬幣塞到紀白口袋裡,好死不死地補充了一句,“不好意思哦,我就一塊錢。”
路人都好笑地看著他們,搞的紀白想要吐血。
可是生活不是童話,從此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就此打上結局。
漸漸的,秦晚秋變得小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