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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氏本就不相信洛傾雪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現在瞧著馮素煙這般挑撥的話雖心生不喜可到底也沒說什麼,只轉頭對著洛永煦道,“永煦,今兒可是馮氏的斷七禮你想做什麼?望鄉臺上,馮氏可是看著的。”
“……哼!”
洛永煦揚在空中的手頓時握成拳頭,用力地收回來狠狠地一甩寬袖,黑著臉語氣不善,“那現在該怎麼辦?”
話音落地,室內頓時一片默然。
“……這,若是老太太與姐夫不嫌棄,素煙倒是有一個人選。”良久,馮素煙才猶豫著,淡淡地開口道。
“哦?你有人選,誰?”頓時孟氏也顧不上對馮素煙的厭惡,若是她能幫著解決今日的難題,那她就當真謝天謝地了。
馮素煙薄唇微微抿著,“我,之前在相國寺我與芊芊苦求清遠大師未果,廉青去得早,我與芊芊都是身無長物之人,所以請了苦濟寺的悟明大師;當然是比不上覺遠與清遠大師的。”
“那他現在可在?”孟氏也顧不上了,趕緊問道。
“在的,就在外面的賓客席;原本以為用不上了,可又不好讓人家大師白跑一趟。”馮素煙低著頭,抬手輕輕地攏了攏耳畔的碎髮,小聲地略帶不好意思道。
孟氏聞言,頓時眼前一亮,“那立刻請悟明大師進來。”
縱使這悟明大師他們誰都沒有聽說過,可總比斷七禮放了空擋不得不推遲來得好。
姚佳氏和洛永康臉上也帶著希翼和感激的神色,馮素煙低著頭,“區區小事就不用勞煩老太太了,暖秋你立刻去請悟明大師進來。”
“是。”暖秋應聲而去。
洛傾雪的嘴角卻是淡淡地揚起,帶著濃濃的嘲諷之色,“姨母倒是準備得充分。”
“姐姐自幼待我極好,今兒是姐姐的大日子,我這做妹妹的自然要考慮得多些。”馮素煙低著頭,聲音輕輕柔柔的。
“……”洛傾雪還想說些什麼,可孟氏卻開口打斷了她,“馬上就到辰時了,雪丫頭卻準備最後一支送葬舞吧。”
“芊芊也為她姨母特地準備了祭祀舞呢。”馮素煙趕緊開口替宋芊芊爭取機會,要知道今兒前來弔唁之人非富即貴,若是今日能在臺上露面,那可是能在這麼多名流勳貴面前留下好印象,還能順便打壓下洛傾雪,何樂而不為。
原本孟氏開口就後悔了,洛傾雪的舞姿一向平庸,雖不說多拙劣卻絕對算不上出彩;此刻馮素煙開口,想到她為鎮北侯府解了圍,倒也沒有那麼討厭她了,點點頭,“也好,那讓芊芊先跳吧。”怎麼說,這最後一舞也得由洛傾雪來的。
“謝謝老太太。”宋芊芊原本以為她不會同意,此刻聽到她允了很是意外,趕緊開口道謝。
“行了,都去準備吧。”孟氏罷了罷手,到底年紀大了,剛才那麼驚險又擔憂此刻竟有些撐不住了。
田嬤嬤眉宇微微顰蹙著,“老夫人,您沒事吧?”
“不妨事。”孟氏擺擺手。
很快,便輪到宋芊芊的送葬舞了。
因為斷七禮主持人的事情解決了之後,姚佳氏又恢復了往日的沉著穩重,在她的安排下,舞姬們訓練有素地退場。
眾位賓客,男女用白紗帳隔開,但都能清楚地看到望鄉臺前,一名白衣飄袂的少女,頭上簪著白花上前,小巧不堪一握的腰肢盈盈向下輕撫,寬袖交錯,整個人瞬間躍起;廣袖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她肌膚本就白皙,此刻更是蒼白;眉眼間帶著淡淡的哀傷,更是讓人恨不能將她摟入懷中好好呵護一般,襯著那哀傷沉痛的嗩吶聲樂,眾人竟覺得心頭有股說不出來的……壓抑。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平安和樂郡主,長得可真是美。”有人小聲嘀咕著。
“不知道就別亂說,那是望月郡主庶妹的女兒,宋廉青的遺腹子,好像叫什麼宋芊芊的。”
“……那她怎麼上來了?”
“呿,聽說平安和樂郡主空有美貌其實不過是個花瓶,什麼都不會,自然不敢上來獻醜。”
……
女賓那邊此刻也是。
一名梳著少女髮髻,身著淺色軟煙羅裙,瞧著約莫二十六七的女子雙眼瞧著望鄉臺前,看得很是認真,“廉青雖然去得早,可這女兒當真不錯。”
“……小姐說得是。”立在她身後的丫鬟悄然嘆了口氣,緩緩應聲道。
“果然不愧是出名的才女,這舞只怕與當年的太長公主有得一拼了。”有人半帶著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