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聰有他賺錢的道兒,對陳梅啥都想要嗤之以鼻。
可現在,等他真成了一個魚池塘主,日子越過越好,他會覺得有些好笑。
陳梅嫁給了村裡一個能幹活的男人,這個男人是外來的,原先帶著媳婦,他們有一個孩子,可那個媳婦病逝了。
自從李小聰走了陳梅是難受啊,在家裡,她倆嫂子看她就跟看村口那些個無家可歸的醉鬼似的,嫌棄,就差說讓她走了。
沒了李小聰,老陳家的經濟來源一下子就斷了,原先是李小聰每七天都能帶回來好幾張大團結,現在呢,不僅錢沒了,還多了一張嘴吃飯。
何蘭花再沒覺得她閨女是多可人疼了,她有次還拉著陳梅跑老李家,就站在院子口喊:“你家小聰犯事了,可陳梅可是你們家的媳婦。”
被李衛國李衛城三兩下就打出去了,陳梅怯生生地回頭喊大哥二哥,老李家一家跟看掃把星似的看她。
陳梅又偷偷領著大寶過來,這會兒連門都沒開了。
何蘭花看著大寶就跟看討債鬼似的,原先吃的白米飯,現在陳梅侄子們吃米飯,他們喝粥,陳梅委屈心酸,但裡頭的苦只能自己咽。
大寶脾氣壞,當場就把粥打翻了,陳老打一巴掌甩過來,“啪”的巨響。
李明和陳梅都愣住了,陳梅撕心裂肺地哭啊。
這時候,那個外村男人出現了,他死了老婆,家裡就一個兒子,缺個媳婦。
陳梅哪怕長得一般,但之前被養得細嫩,不幹粗活,倒是村裡獨一份。那個外村男人這樣跟陳梅說:“你做我老婆,幫我養兒子,有你吃住,但你兒子不能住過來,但可以串門。”
陳梅受夠了在家裡不被當個人,於是也忘了李小聰只是個改造勞動了,當天晚上就捲鋪蓋睡那外村男人的屋裡了。
誰能知道,陳梅這會兒才是做了最後悔莫及的決定。
哪怕在她孃家,她都不用勞動。但到了這個男人家,她天天被逼著下地,大寶來了,一口飯都沒得吃,到了晚上,她得伺候好了男人和男人兒子,才能睡覺。
陳梅想反抗,可她不敢,那男人太兇,會打人。
她想回孃家,何蘭花見了她就跟老李家一樣,關上門,就和隔離瘟神似的,那男人來提溜她了,他笑呵呵地說:“你想躲哪裡去?”
後來,陳老大因為投機倒把被抓住了。
兩年半的時間,陳梅蒼老得幾乎和何蘭花一樣,這時她知道李小聰回來了。她現在的男人用刀子逼著她,陳梅害怕極了,馬上和李小聰提了離婚。
她想,再壞也壞不過和勞動改造的人再在一起,李小聰也肯定恨死她了。
李小聰已經視她為無物。
陳梅卻沒想到李小聰漸漸地越來越有錢,她有次在地裡幹活,聽到旁邊的人說,想給李小聰找個續絃,人家可是大戶了!
陳梅偷偷地想去找李小聰,她就心猿意馬李小聰還有一點情分,帶她走。
但眼看要到老李家了,她男人追了出來,“跟我回去。”
陳梅茫然地看了眼老李家,然後默默地跟著男人回去了。
… …
好日子是越過越快的,李思靜從事物理學專業,考上了菁華本校的研究生,這件事兒對魯山村來說就跟個不可能的事情一樣,因為八十年代初,全國連著碩士生博士生,一共才四千人不到。
魯山村的人都說,李思靜是文曲星下凡,投胎到老李家了。
可又有人說,難道不是陳老太慧眼識人?那時候多艱難啊,咋都要供李思靜繼續上初中,上高中。
八三年,李家兄弟倆跟著龐清承包了水庫,老李家走上從小富,變萬元戶,從萬元戶,變大富的道路。
八八年,全國住房改革,李家兄弟原本只是想給老太太一個更好的住所,然後就買了市裡的房子,因為李思靜在首都物理實驗院搞研究呢,於是乾脆也在首都定了幾套,就想著老太太想孫女了,怎麼也得有好地方住。
全程都是李小聰跑東跑西張羅的,他現在煢煢一人,倒是怎麼跑都了無牽掛,還把人抬的價格給降下來不少。
陳珂的晚年生活是在首都過的,她住著洋房,子孫繞膝,在別人眼裡就是特別洋氣的闊老太太。
李思靜特別黏她奶,就算成了受保護的高階研究員,一得了空都得回洋房看老太太,而這回,李思靜大著肚子。
自從李思靜第一個孩子呱呱墜地,陳珂的積分系統又突飛猛漲。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