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高的研究生,她可能比這村裡好些老師都學得多。
這時,腦子裡出現了久違的系統音效: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就如一道光照進陳珂心裡一般。
陳老太點頭,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閒著也是閒著,試試總沒有差錯——大丫,回頭問問你那何老師,有沒有工錢,老二他當學徒工都一個月五塊錢呢,我這當老師的,可不能低!”
老李家這個晚上幾個人都跟做夢了一樣,尤其是春花,她回想著老太太摔倒在地裡還是昨天的事兒呢,她拍拍李衛國,冥思苦想出一個結論:“摔個跤是不是還能開竅,我咋覺得媽摔個跤,不僅人變好了,對我好,對大丫好,還認字了呢。”
李衛國連忙打斷春花:“你別把咱媽說的那麼神,這老天爺聽到了要逮走的。”
春花連忙被窩裡捂上嘴,就聽李衛國沉默了一會兒說:“咱媽是摔了個跤,看透了,別的啥都不是。”
第21章
啥都不是的陳老太太第二天就跟著李思靜上學去了。
縣裡的廟離村子得走好些路,如果能遇上牛車,那就能坐著去上學了,可魯山村的牛本來就少,這會兒正是快秋收的關鍵時候,絕不會拿來當交通工具。
陳珂拿靈泉水當營養品喝,步子越邁越矯健,還是李思靜拉住了她奶,好奇:“奶,您怎麼走起來身輕如燕,這裡路不平,我攙著您走吧。”
李思靜怪奇怪的,她奶不下地以後身上總是乾乾淨淨的,靠近了還有淡淡的香,比她這小姑娘還香,讓人聞了就很想親近。
陳珂樂得小姑娘親近她,李思靜一邊攙著她奶一邊說:“何老師說如果奶只教認字,那是不用考試的,可我和老師說了,奶連物理也會,所以何老師想給您考試。”
考試?
陳珂沒來由頓了頓,哎她以前考多了,一點都不帶怕的,甚至有些懷念,但對著自家孫女還是得保持謙遜:“那沒考好咋辦,奶不大行的。”
李思靜心想,她奶緊張了,她奶雖然是老太太了但刀子嘴豆腐心,這樣的老太太是最柔軟的。
她連忙將奶的手握更緊了,一臉認真:“奶沒事的,咱就試一試,其實只要能教人識字就行了,我還怕您太累呢!咱考零分都沒事!”
陳珂不由就笑了,李思靜見奶笑了,也彎起了眼睛。
到了廟裡,陳老太好奇打量,這裡有小學和初中,教室也是連在一道的,環境不大好,那窗破了用膠水粘的,一看夏天悶熱,到了冬天教室裡全是冰冷的穿堂風。
學習環境真是比後世艱苦許多,大丫不也是還想鑿壁偷光呢。
何老師遠遠瞥見人來了,連忙脫下眼鏡,快步從樓裡走出來。
“李思靜,這位是你奶奶陳同志吧,你好,我是李思靜的語文並數學老師,何柏書。”
李思靜點頭,隨後拉拉陳老太的手:“奶,這就是我老師。”
陳珂面容一整,忙道:“我是思靜的奶奶,能被您這裡請來教書是非常光榮的事情!為人民奉獻,當好群眾的貼心人,我陳春華努力讓人民的孩子們都會識字,到城市去,到生活好的地方去!”
“陳同志的思想進步,是人民群眾的好榜樣,好先鋒!”
何柏書聞言,不禁更端正姿態,
“這有個小小的考試,因為李思靜同學說您連物理都是曉得的,咱要不做一張卷子試試看?即便不會答也無事,終究是我們這兒缺能教孩子認字的,絕不會讓您白跑一趟。”
陳老太肅容:“對我進行考較,是對孩子們負責,這是我陳春華應該做的。”
李思靜不禁看了看她奶,平日裡她總覺得何老師特別嚴肅難以接近,可這會兒奶和何老師站一塊,竟絲毫沒被比下去。
李思靜領著陳老太去中學考試的事情讓人傳開了,這件事本來就瞞不住。學校要尋老師,而陳春華領著孩子們讀書識字,早就有人一傳十十傳百,傳到中學老師的耳朵裡了。
陳老太被學校找去,也不是不能相信的事。
老李家都是與有榮焉,連隔壁黃嫂子都專程來打聽,這陳老太真那麼厲害,還能做老師了?
村裡閒著的老太太全給圍過來了,老大家沒人,就老二家有老兒媳婦留著曬太陽,於是全都圍著她說話。
杜娟這時也不由臉上帶光,她“嗯”了一聲和平時看不大起的村裡人嘮嗑:
“咱媽不是語錄上的字全都識嗎,那得多少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