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方丈便由我暫居,你為高功,再把那爾遜和肯迪叫回來做主持、臨院。以後每三日開壇講道,不拘本院弟子還是進香的善信,都許他們聽講。待信者多了,再有主動投咱們出家的才好考核他們的品格,挑好的收作弟子,再按資質高下傳授功法。”
蕭展如點了點頭,心中還是有些疑慮,問林端穆:“要是光明神殿弄來的那些人裡有人瞧破咱們的行藏,將咱們信的不是光明神一事說出去怎麼辦?”
林端穆雙臂環著蕭展如,眼卻望向雪白的牆壁,半晌才說道:“反正他們也沒見過真正的光明神,甚至連光明神的名字都沒人知道,連那領祭司都信了這些神是光明神,別人又如何能看出不是來?再者,就算有人看出不對來,那也沒什麼,只要讓他向外人說不出來就是了,咱們學道多年,哪還能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你也不須這就擔心,還是先傳佈大道為主。至於阻礙,正是上天試煉於咱們,哪能沒有。但憑咱們的手段,兵來將擋,水來土屯,也沒有過不去的難關。”
蕭展如聽了他的話,覺得不假。傳道一事有天大的功德,若欲行時,定然要生出種種磨難,極難成功。但他們從海外歸來時,已練就了不少飛劍法寶,足以防身,再加上又收了兩個徒弟,將來也可為助力。這些光明神殿的人雖不可信,但都本領低微,若有察知他們根腳,欲對他們不利的,倒也不難剪除。縱然將來要與光明聖殿當面抗衡,他們也是贏面居大,並不用如此擔心。想到這裡,他便從懷中取出寰天寶冊,要在方丈中佈下陣勢,將來若有什麼異動,先將觀內外相隔絕,無論整治內鬼還是對抗外兵都好下手。
林端穆見他這般認真,也將自己那半本寶冊取中,與他的合為一冊,由他在三清宮外設下一層陣式;自己卻起身到各殿中佈下五行遁法,若有敵人混入觀中,也好用遁法遁住他們,使其無法走脫。這麼忙了一宿,將新落成的一座廟宇幾乎變成了捉賊的陷井,才安心迎入了三清宮的第一批道士——領祭司諾爾和他從吉斯神殿帶來的二十名祭司和神官。
諾爾會將自己的心腹派來,這本在林、蕭二人的意料當中,但他本人也拋下領祭司不做一事倒真出乎了他們的意料。領祭司一位在各國光明神殿中為最高,諾爾一但辭去此位,光明聖殿絕不可能不察知,到時候必要生出事端。此時他們根腳不穩,卻不願就招惹光明聖殿,於是便叫諾爾回吉斯神殿繼續做他的領祭司,只留下不在神殿中任職之人即可。
諾爾聽後卻死活不肯,趴在地上抱著兩人的腳踝和他們申辯道:“神使大人,我為什麼不能成為你們的弟子?我在吉斯神殿只是為了侍奉神,而在三清宮神殿也是為了侍奉神,我願意放棄在吉斯神殿的一切榮耀和身份,只求能跟在你們的身邊,哪怕不能做你們的弟子,只要能做為侍從留下侍奉我也心滿意足了。”
這番話說得聲情並茂,感人至深。林端穆不禁想,若是他們的光明神真的有靈,見自己有這樣的祭司,不知心中該有怎樣的感受了。他雖有些可憐那些光明神,卻不能因為可憐就替他們照管信徒,只好先把諾爾從他們腳上拉起來,勸他說:“我們是神的使者,怎麼能看到光明神虔誠的信徒離開他本應照管的神殿而到別外一個神殿呢?快帶著你的兩位禮祭司回去,好好管理吉斯神殿,不然光明神會生氣的。你若真心要和我們學習道法,只要每隔三日,我們開壇講道時來聽就行了,平日不可誤了自己的事。不然的話……”他故意把話頭停了一停,臉上卻凝起了一層寒霜:“你可還記得當日在那爾遜家那道天雷?”
這句話比什麼好言好語的勸慰都管用,領祭司和兩位禮祭司立時汗出如漿,點頭哈腰地和殿內眾人告了別,仍回吉斯神殿領職。國王和貴族聽說了此事後,紛紛來埋怨領祭司有這等好事也不告訴他們。領祭司本人正為著沒能當上神使的弟子而生氣,又受了貴族們的瞞怨,氣得幾乎大病一場。林、蕭二人聽說此事,便叫那爾遜給他送了一丸丹藥去,服下後立見奇效,從此吉斯神殿之人對神使更為信奉不疑。
自收下了那些神官,林、蕭二人便盡心將殿內所供的神仙,壁畫上所畫的故事講與他們聽,又叫來那爾遜和肯迪,將殿中所寫的漢字教與這些人,只告訴他們這是神族的文字,別的並不多說。待那些人熟習之後,便按年齒才幹升了他們做執事,自此三清殿的事務也有人處理了,來往遊人也有知客迎送了。
林端穆與蕭展如再不須理這些俗務,無事便修行元功,祭練法寶,每三日在觀中開壇講道,將那些來求長生不老之術,或單為瞻仰神使面容而來的遊客說得深信不疑。殿內日日香火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