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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好像不是吧,肯迪,這不是用黑色墨水畫的嗎?也許塗上顏色就好看了,喏,牆這裡如果用金色,屋頂用紅色,就不像現在這麼怪了。不過老師,這裡怎麼還寫了這麼多字……你不會是要在這裡立起字塊搭成的紀念碑什麼的吧?”

林端穆聽得唏籲不已,這兩個徒弟不知道水墨畫不算什麼,不知道松樹更不是錯,但他們跟著展如唸了十幾年的書,怎麼連詩都看不懂,還把他題的詩當作建觀時要一同豎起的紀念碑?他哭笑不得地勸自己,都是他們原先教的東西太少了,所以這兩個徒弟才不懂。以後不能只教他們練功,也得教些書畫詩詞之類,好歹是要陶冶性情,怡養身心。

他正想著,可巧蕭展如駕著一道劍光從窗外進來,見了徒弟們手中的畫,便問他在做什麼,怎麼又畫起中原景色了。林端穆見他風塵僕僕地進來,忙不迭地替他脫了大氅,先放在自己胳膊上,便問他一路上辛不辛苦,遇到什麼人沒有。蕭展如笑著搖了搖頭,又接過他遞來的手巾擦了把臉,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這洛安達大陸也已住慣了,能出什麼事?我去到西北方與坦斯交界之處,在半空現了原身,聚集起當地所有魔獸魔禽來,吩咐它們將此路守好,萬不能使光明神殿之人離此邊境往光明聖殿而去,又叫那些魔禽到全國各地傳我旨意,同樣照此辦理。對了,端穆,你畫那副道觀圖是做什麼的,難道是徒弟們要學畫了?”

林端穆將大氅掛在廳門口的衣帽架上,又按著他坐在長椅上,替他解了得羅,揉著他肩膀說道:“正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託兩個徒弟的福,這裡的國王要替咱們蓋座道觀,他們叫我畫個樣子來看,我便照著昔時印象畫了一座,結果他們都看不懂我畫得什麼,還把我題的那道詩當作了將來建道觀時要建立的碑文。”

蕭展如笑得前仰後合,直接倒在了林端穆身上,頭靠在他胸口上,仍是閉著眼,半仰著臉笑個不停。林端穆正給他按摩放鬆,見他笑成這個樣子,怕他把肚皮笑壞,便放下肩膀不管,坐到椅上去替他揉腸子。蕭展如笑意難斂,由他將自己抱在懷中撫摩,卻對他兩個徒弟說:“我原先教過你們識字,卻沒教過你們畫畫,這倒是我疏失了。那首詩叫做“題畫詩”,就是題在畫上,與畫相配之用,與此地繪畫不同,來日閒了我再細細教你們。只是對外人千萬不要說出這話來,以免被人嘲笑。”

那爾遜和肯迪道了聲“是”,還是不能理解他們笑什麼,乾脆問些別的,好他們別再揪住此事不放:“老師,國王陛下說的入宮講道之事,你們什麼時候去?”

蕭展如奇道:“那國王竟想讓咱們入宮講道了,何時的事?”林端穆見他不笑了,便將手收了回來,替他捏著胳膊放鬆,口中答道:“便是兩位徒弟能幹,勸動了國王。我正想等你回來好商量此事,我一向都無事,只怕你剛剛回來,路上辛苦,由你挑個時間,休息夠了入宮便可。”

蕭展如將身子半倚入他懷中,點頭道:“這是正事,宜早不宜遲。我這一路並不累,幾時去都行,還是讓那爾遜跟國王早日定下時間,咱們好進宮去講解道術真經。”那爾遜和肯迪見他們已定下了入宮之事,便說明日入宮時再與國王議定時間。此事既定,四人又說了一回三清殿該當如何規劃,方才各各回房修煉不提。

渡迷津

說起講道來,倒是林端穆的老本行。當初在南明派時,師父但有出門訪友之日,幾個師弟的課業都是他教的,幾百年來,從無人說他講得不好過。只是這國王畢竟與師弟不同,師弟是你講什麼,他們就得聽什麼,不僅要聽,還要記,還要練,只恐自己一時分神,少聽了一字半句的。而這國王卻要他費心思顛倒來哄,若講得不能深入淺出,搔到他的癢處,只怕連人都跑了,以後就再無來聽的日子了。他這一回講法論道,有幾分似昔日長春真人說成吉思汗,倒非是為自己進身,把持朝政之類,而是為勸君王廣佈仁澤,敬天愛民,莫為光明聖殿所欺。

他與蕭展如探討了一夜,比照著歷代帝王之所求,將內丹、外丹、養生、導引、存神乃至房中術都想了一遍,直到天明仍覺不足,便又把兩個徒弟叫了進來,問他們國王究竟欲聽何道。兩個徒弟卻不能體會師父們的辛苦,隨口答道:“師父,你們講什麼都行,反正國王現在當你們是光明神的神使,就是什麼都不講,往他屋裡坐一天他也會信你們的。如果想讓國王更堅信的話,給他煉些吃了以後能感到身體強壯的丹藥就行了——吉斯神殿的祭司和神官佈道時都會用光明法杖施放恢復術,你們也學那個就最有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