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無奈之下,蕭展如便要將他收入袖中,自己向人打聽那皇帝住在何方。
大祭司見他胳膊一抬,又用大袖對著自己,馬上意識到他又要將自己收進那個袖子中去,想起自己在袖中沒吃沒喝的慘狀,便也顧不上面子,哀求起蕭展如來,讓他先放自己下去吃些東西,方便一下再進袖子裡去。蕭展如這才想起大祭司還是肉體凡胎,日日都要吃喝,想來他袖中那隻闇妖也必餓得狠了,便把它也放了出來。自己按落雲頭,找了處山嶺將一人一獸放下,又指揮飛劍殺了只妖鳥,生起火來,叫大祭司自行張羅吃食。
他對那隻闇妖寬鬆得多,直接放它到山林裡自行找食,只叮著大祭司一人。大祭司何嘗做過吃的,連拔毛也不會,胡亂在火上烤了烤小鳥,弄得一塊糊,一塊不熟的。只是他已餓了三、四天,早已分不出什麼好吃不好吃的,見外皮一層已熟了,便忙不迭地送進自己嘴裡,吃了兩口,又討好地撕下一隻鳥腿來遞給蕭展如。
蕭展如也不接他手中的食物,而是拿之前繳來的魔杖代筆,在大祭司身外畫了個圈,吩咐他道:“我去找些水來給你喝,你須留在這圈中,不可隨意出去,若不聽我吩咐,將來有難時可不要後悔。”大祭司忙放下嘴邊鳥肉,點頭答應了,蕭展如聽聲辨位,朝著林中一條小溪飛去,見手邊並無盆碗杯盤可盛水,便伸手扯下幾片葉子捲成葉杯,盛了滿滿一杯水回去。
他回到原地時,大祭司竟然未走,只留在原地吃那隻怪鳥,上面的肉幾乎都已被啃光了,並連骨頭都嚼吃了。蕭展如將水遞給大祭司,看著他全數喝光,便覺可以啟程了,不顧那大祭司連連哀求,又將他裝入袖中,氣運丹田,將聲音傳到周圍山林中:“闇妖,我今日有急事須先行一步,待此處事了,便回來接你。你在這裡不必害怕,安心等我幾日,我便送你回家鄉去。”
說罷,他又飛上天空,看著地上一座城裡人多,便向那裡打探皇宮下落去了。可惜黑暗陣營的語言與光明陣營不大相同,他怕就這麼問人容易讓人當作光明陣營的細作,引出麻煩來,只好在僻淨小路上劫了一個衣著光鮮,打扮成客商模樣的行人,仍用坦斯語問他皇帝在何處。那個人見明晃晃的小劍架在自己脖子上,十分害怕,將自己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掏了出來,對蕭展如的問話卻似完全聽不懂,口中只是哀告求饒。
蕭展如無奈,只好將大祭司從袖中倒了出來,讓他問這人如何進皇宮去。那人看見大祭司一身白袍更加害怕,不停大喊大叫。大祭司倒真會說些黑暗陣營的語言,威脅了那人幾句後,那個客人便不再掙扎,老老實實地交待了些什麼。蕭展如聽得雖然費力,卻隱約能分辨出,他說的話裡有幾個和光明陣營差不多的單詞,倒像是指路。大祭司聽罷,就向蕭展如報告了路線,說得居然十分詳細,比那名被蕭展如擄來的行人還長了許多。
蕭展如對他的話十停裡也信不上一停,便學著他剛才問的話,又問了那人一遍,聽那人戰戰慄慄地答了幾句話,自己反覆咀嚼了幾遍,又叫大祭司將這段話譯了一遍,自己在腦中將這些詞語一一對照,看那些詞重複之處,大祭司譯得可有差錯。仔細對了幾遍後,覺著他說得還有幾分可信,便將路程牢牢記下了,又將大祭司收了回去,拍暈了那名客人放回原處。
朝遊北海暮蒼梧,原是仙家誇耀騰雲駕霧之能時常說的言語,蕭展如這幾日間卻真如自北海遊至蒼梧一般,不知飛了多少路。那黑暗陣營所居的西大陸比起東大陸毫不見小,而那皇宮的所在偏又在大陸當中,距他來處何止萬里。更麻煩的時那光明聖殿的大祭司,一日須照三餐進食,時不時又要便溺,若不及時放他出來時,只怕要弄汙衣裳,放他出來時,又怕他耍什麼花樣,累得蕭展如行進時速度慢了許多,又花了七日七夜才見到那黑暗皇帝的宮城所在。
樓臺會
蕭展如這回是打定了主意要找出師兄的肉身,若不在這宮中時,便要綁了皇帝,叫他屬下等人拿師兄來換。按著大祭司的說法來到黑暗帝國的都城,在空中遙遙觀望,找出那最大的一處建築直衝下去,自花園樓閣轉過幾番,跟在一群身穿錦衣繡袍的女子身後登上了一座尖頂塔樓。那群女子邊走邊談笑,聲間嘰嘰喳喳,好不悅耳。蕭展如聽得久了,竟覺得這些人話說得和一寸金有幾分相似,其中差異,就彷彿是河東人遇到了蜀中人,話雖一同,間韻卻有天差地別。
多聽了一會兒,他便能分辨出這些女子說的,都是些如何侍奉、討好皇上的事,並無些個有用的言辭。女子們走到塔樓中一間極大的房間,壁上畫得細碎花紋壁畫,房內傢俱都是上好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