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起,河蟹肥,本番外到此為止。
千里尋夫
為一探師兄下落,蕭展如屏氣斂息,摸到群龍棲居的洞穴中去。他還記得群龍巢穴在何處,順原路走過去時,那地方也不復原先的熱鬧,只有幾頭龍怪懶洋洋地趴在地上曬太陽。蕭展如與它們已結了仇,無法開言打聽師兄的下落,只好在龍穴周圍搜尋一番,想找到群龍墓地的所在。
那龍谷綿延數百里,在龍穴遠處一些地方有不少白骨露於地面,骨骼大都十分整齊,看得出生前姿態。可是林端穆的肉身不會腐爛,若如這些龍屍般被放置於地面,他應當十分容易便能找到。可是如今他找遍龍谷卻也見不著那火龍遺體,不免有些焦躁,找了個無人處把大祭司放了出來,追問他林端穆的下落究竟如何。
大祭司死死咬定,那隻火龍是被龍族人帶回安葬,至於如今找不到屍谷,可能是已被埋入土裡,或是那些龍恨他們太深,已把龍肉分食乾淨了。蕭展如聽到師兄可能被分而食之,更加擔心,收了大祭司後又探入火龍一族的龍穴中,想那火龍族人回來後,或許要憑弔那頭被師兄借體的火龍,到時候他也可探聽到師兄如今的所在。
他這一守就守了一天,直到月上中天,龍族才回歸洞中。不少龍怪湊在一起聊天,話題當然不離蕭展如。龍族如今最熱衷討論的便是將來光明聖殿把那頭魔□給它們後,它們該當如何處置,才能為馬爾斯報仇,消解心中之氣。聊著聊著,有一頭龍便說道:“若是馬爾斯的屍體沒有被黑暗陣營的人抓走就好了,它也能親眼看著我們為他報仇了。可惜它被人害死不說,現在可能連屍體都被那些可恨的亡靈法屍製成骨龍了。”
“是啊,那些可恨的亡靈法師,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他們全部消滅,讓他們得到和那兩個惡魔一樣的下場。”不只哪頭龍在一旁附和著。
蕭展如聽到這裡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周圍那些龍的聲音雖響如雷震,他卻都已聽不入耳,心中反反覆覆響著剛才那頭火龍的話——林端穆的肉身已被亡靈法師抓走,而且可能已被製成骨龍了。他雖然不知那些亡靈法師是如何操縱屍體,卻知他們所用的法術都十分陰穢汙濁,於修行損傷極大。他當初在戰場上只是傷口中沁入些汙血,尚數十日不得復原,萬一林端穆元神遭那邪法所傷,只怕數百年功行都要付於流水了。
茲事體大,他不敢多停留一刻,手扶著牆壁慢慢往外走去,不想腳下一個趔趄,正趟到了一塊碎石上,將那塊石頭踢得順著山洞滾了出去。幸好那些火龍正說得熱火朝天,聲音極大,倒也無人聽見石頭響,蕭展如就這麼平平安安地蹭出了洞口。他伸手一指,眼前便浮出一道彩雲,放出雲後,他已站立不住,自半空中現出形來,跌坐在雲上。
如今蕭展如腦中只有去黑暗陣營這一件事,也不管天色早晚,他袖中還有一人一獸不曾吃喝,駕著雲就往薩斯堡處飛去。飛過薩斯堡後便是一道海峽,蕭展如只知透過那道海峽便是黑暗陣營的領土,對其地其人卻是一無所知,也不知該到何處探聽師兄的訊息,便放出自己袖中的大祭司,要他指出尋找亡靈法師的道路。
大祭司一路被蕭展如挾裹在袖中,既不曾吃喝,也無法休息,早已苦不堪言。如今終於出來見了天光,竟還被他逼著帶路往黑暗陣營去,心中無比悔恨當初抓到這怪物時不即殺了他,留到如今,倒成了自己的催命鬼。他越想越恨,手中積聚法力,不顧自己身在半空,發出一道風刃向蕭展如襲去。
蕭展如此時心煩意亂,哪顧得上他樂意不樂意,見他動手襲擊,直接用分筋錯骨之法摘了他兩條胳膊。看著大祭司從疼得滿地號哭打滾,到最後只能趴在地上喘氣,再無餘力與他作對時,方將他雙手接上,又動功連他膀子上的傷也治了,一手擤住他的脈門,一手掣出飛劍指定他喉間,不耐煩地問道:“那亡靈法師究竟在什麼地方,我師兄被他們弄到哪裡去了?你好生給我指路,我見到師兄自然放了你,如若再耍什麼花招,我下手必不再留情。”
大祭司吃了一頓苦,再也不敢偷襲,只得唯唯應了,告訴蕭展如他從下屬神官口中聽來的訊息,那火龍被殺後便讓黑暗帝國的皇帝親自下令帶了回去,要得回龍屍,只有到黑暗皇帝的皇宮中一尋了。
蕭展如不認得路,仍讓他站在雲頭上指路,自己則坐在後面積攢體力,準備到那裡後與人動手搶他師兄的遺體。可那大祭司也不認得路,說是自打洛安達大陸分為東西兩部分後,兩地人民之間便已結下深仇,互相視對方為惡魔,更不知對面大陸內部實情。蕭展如再四逼問,大祭司也只有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