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一變臉嚇到了,但見他離開了皇帝,馬上又都舉起法杖,想向他們施展魔法。不料法杖才起,便被蕭展如指揮飛劍絞成粉碎。那些魔法師反應倒也快,丟了魔杖便以手施術,無論如何也要以保住皇帝性命為先,只是未及施出魔法時眼前便都一黑,身子軟軟倒在了地上。
蕭展如指揮飛劍殺了這些人,自己卻一直立在樓梯下等林端穆下來。看著他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近,蕭展如不禁伸手向他臉上摸去:“師兄,你果然是我師兄林端穆麼?”觸手處柔軟緊實,的確是活人肌膚觸感,只是不夠溫熱,入手微涼。林端穆任他在自己臉上摩挲,也把手覆上了他的手,緊緊握住,輕聲道:“展如。”
只叫了一聲,蕭展如便撲到他身上,如同要把他揉進懷中一般緊緊摟著,將臉埋入了他肩頭。林端穆也摟住他,輕輕撫拍他後背,問道:“你怎麼不聽為兄的話,回洞府等我呢?此地離魔獸森林隔了千山萬水,你這一路受了多少辛苦啊。”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林端穆這一句安慰正戳到了蕭展如心上,說得他忍不住淚如雨下,口中哽咽道:“我飛來此地也不過數日,哪有什麼辛苦可言,倒是師兄被這些人擄來,元功可受了損傷了不曾?”
林端穆笑道:“我如今元神已能脫體而出,怎會有損傷。展如,你聽我一言,你日前在戰場上受了他們傷害,需要回洞好生調養,我雖元神已能脫體,卻不能久長,若回去那光明陣營,有諸多不便。倒不如你我暫且分開兩處,我在此借他的地方修行,你回洞自行練功,待有功行圓滿之日,我自回去尋你。”
蕭展如好容易才找到他,哪裡肯便離開,又將手臂緊了緊,道:“那怎麼行,你我兄弟好容易重聚一處,我絕不會再與你分開。若師兄你願在此處修行,我便在此陪你,咱們也不需回魔獸森林那裡,到你元神凝練後便回荃山去可好?”
林端穆也不捨得與他分開,但他卻也有難言之隱,暫時離不開此處。如今他的身份已在這皇帝眼前曝光,蕭展如又殺了這些魔法師,只怕以後也不能安生呆在黑暗陣營。他不願連累蕭展如再隨他受人追殺,打算先把他勸走,自己再想法收拾殘局,蕭展如卻不肯聽他的,只顧纏在他身上,說什麼也不肯自行回去。
林端穆被他纏得無法,只好說:“我們在這裡殺了許多人,都教這皇帝看見了,你不走哪行?”
蕭展如聞言便看向那皇帝,見他一直死盯著他們兄弟,聆聽他二人對話,便說道:“那皇帝已知道師兄你不是他的大魔導師了,又見了你與我這般親暱,將來也容不下你,不如你與我同離此處吧。”
“我卻不必離開,那皇帝不知我是佔了這魔龍身子的人。他一直把那魔龍當成寶貝,只要我回到那具肉身中自然無事。”
“不可,師兄。這魔龍本就是妖身,與我派修煉之法不合,何況如今又置於邪法陣中,你若回去,必於元功有損。”說著說著,他又想起一事,“師兄,你好容易能脫體而出,為何竟不連這房舍一併帶走,另尋棲身之地?”
訴衷情
“此事便說來話長了。”林端穆見他對自己如此關心,也不願再瞞他,將自己來到黑暗帝國後的事簡單說了一回。
“我當日在薩斯堡的戰場上被骨龍抓去了魔晶,但元神並未受傷,只是肉身受損過度,無法再用而已。那些黑暗陣營的人以為我死絕了,便將我帶了回來,不想我腦後傷口因得你法力救治,到達這皇宮前便已痊癒。那個皇帝十分喜歡龍族,可黑暗陣營並無此族生靈存在,他們平素御使的骨龍也都是與光明陣營開戰時從戰場上繳獲來的龍屍製成。那皇帝見我失去魔晶後仍能使用魔法,而被他們帶回國後,屍身上的傷口也都不見了,就以為我尚未死,想將我製成活屍供他驅使。
“皇帝身邊有一位大魔導師,就是在站場上破開我頭骨之人,他將我的肉身放入這裡,並用暗系晶石製成法陣煉化我的肉身。幸好我身上帶有光系晶石,正好與暗系晶石相生相剋,陰陽調合,我在龍身內吸取陰陽之力,功力恢復竟比從前還快,不過費數十日修行,元神竟能脫體而出。
“但那大魔導師為了自由驅使我的肉體,日日守在我身邊施放邪穢法術,將這肉身弄得汙濁不堪,我修行時幾次險些為他所控,走火入魔。我元神能脫體而出後,便殺了那名魔導師,將元神化成他一般模樣,一直哄騙這皇帝。”
蕭展如聽了他的遭遇,對黑暗陣營之人更是恨之入骨,說道:“師兄,你既然受了他們傷害,為何不早將他們全數殺了,再解開這法陣,離開黑暗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