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皇后嘆息,一名侍女馬上上前一步答道:“陛下不要擔心,皇帝陛下只是一時新鮮而已,拉法大魔導師已經試了很久了,一直沒辦法把那頭龍製成活屍。現在天氣這麼熱,那頭龍應該快要腐敗了,等它開始腐爛後,拉法大魔導師就不能再進行這樣的試驗,必須要把它製成骨龍,而皇帝陛下對它的興趣也就會消失了。”
皇后嘆息道:“但願如此吧。我其實也希望帝國的龍騎隊中有一隻完整的屍龍,可是陛下對此太過沉迷,以致將國政都拋到腦後,這實在是太不明智了。你去看看國王陛下,問他什麼時候才有時間接見大臣們。”
“是。”剛才答話的那名宮女應了一聲就往外走。蕭展如知道了師兄下落,也不願在此枯等,悄然跟在她身後去尋林端穆的肉身。那名宮女下了塔樓,沿著一條白玉鋪成的甬道走到另一座樓前。樓外有十數名士兵巡視,見那女子要進門便伸手攔住。那女子在宮中有些權勢,只說是奉了皇后命令去見皇帝,那些士兵便不敢怠慢,替她在門外稟報了皇帝。直到裡面傳出了皇帝的旨意,士兵便忙不迭地開了門,畢恭畢敬地送那宮女進了門。
那名宮女穿廳過廊,進了一樓的大廳,便見有十二名黑衣法師貼著牆站成一圈,將大廳團團圍住。蕭展如再看那廳中佈置時,只見當頭一盞水晶吊燈懸在二層樓頂,一層竟不見房間,只有一架旋梯通向樓上,那旋梯上正立著兩人,一人黑袍覆面,一人身著錦衣。那宮女進門後便向兩人屈膝施了一禮,稟道:“陛下,皇后陛下派我來請陛下。”
皇帝極為不耐地說道:“我和大魔導師現在正在忙正事,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什麼問題就讓大祭司去處理。”
宮女委委屈屈地起了身,正要再勸說皇帝時,門邊一名黑袍法師已攔住了她,說道:“快回去向皇后陛下傳達國王陛下的意思,不要再在這裡打擾陛下了。”宮女無奈,只得回頭向皇后報信。蕭展如卻藉著他們說話掩飾自身動靜,順著樓梯飛上二樓,欲要查探師兄的所在。未等他動身,那黑衣法師卻突然揮動手中法杖,放出一道黑光籠罩了大廳,黑光退後,一座火紅肉山便出現在了蕭展如眼中。
“師兄!”蕭展如心中激動之情難以言表,手中連掐法訣,呼風喚雨,一陣黑風捲著狂沙便在大廳中颳起,不一時屋中便飛砂走石,對面不能見人。蕭展如趁著那些法師都被大風吹倒,無人注意得到他,腳下運勁,直衝向那頭火龍。他本待先看看林端穆元神是否安好,肉身可有別的損傷,不想未及觸到那火龍皮肉,自己卻似撞到了一面牆上,當場被彈了回來。身上撞到之處燒灼劇痛之感,恰似當初被人從背後刺傷時。
蕭展如雖忍得痛楚,功力卻一時不繼,廳中狂風已停,那些魔法師回過神來後,看見他立在火龍屍體前,有劫屍之意,都抽出魔杖向他射去。他欲待躲時,卻怕這些魔法傷了林端穆,便從懷中取出自那些光明祭司手中繳獲的光系法杖,雙手武得虎虎生風,放出幾道光團護住了自己與背後龍屍。
此時他手上身上已布了一層黑氣,那法杖上的白光便順著手臂向身上罩了過來,將他身上黑氣盡數吞噬,卻不能放出去迎敵。蕭展如見法杖不濟事,只好狠下心放出了飛劍,舍著將飛劍留下不要,也要將師兄先帶回身邊。正當他手拍上腰間,放出法杖時,頭頂上突然傳來一聲呼喝,說得雖是這黑暗帝國言語,聲音卻絕似林端穆。
蕭展如不由一怔,抬眼向上看去,周圍那些黑袍法師卻也都抬起頭來,手中魔杖也都放了下來,不再施法。旋梯上,那名黑袍法師不知為何正將魔杖頂在那皇帝胸口,正以皇帝為質,喝令那些黑袍法師都放下魔杖,不得輕舉妄動,否則他便殺了皇帝。大魔導師拉法的舉動誰也沒想到,不要說下面的法師不敢動,連蕭展如也不禁楞了一會兒,想去查查黃曆,今天究竟是什麼日子,出門搶人還遇到貴人了?
那位貴人終於拉下了頭上兜貌,露出一張老臉,正是那日驅使骨龍抓破林端穆頭骨,奪走火龍魔晶之人。下面的魔法師見大魔導師拉法背叛國王,都立在樓下罵他,並當場祈禱黑暗神將他殺死,靈魂永世供人驅使,不得安眠。拉法向他們微微一笑,放開了皇帝,自己在梯上合身轉了一圈,竟從一個相貌陰狠有垂暮老者變成了一名丰神俊秀的少年道士。
“師兄?”蕭展如扔下魔杖就要衝上去,到了樓下卻又停住了腳步,雙眼只情盯在林端穆面上,卻不敢再上前一步,只怕自己踏上去,眼前的師兄便會消失,又變成那名殺害他的魔導師。
他不上去,樓梯上的林端穆卻下來了。那些魔法師雖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