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悲愴傷情,若能儲存下來,幾百年後一定會被冠以現實主義作品的帽子,但是在目前這首曲子與酒樓裡的氣氛並不和諧,不管是誰高高興興的喝酒吃飯時,也不願意旁邊有個人哭喪般的唱曲吧。
天興樓掌櫃皺了皺眉頭,正想開口把那遊吟詩人打發走的時候,聽見有人一拍桌子,卻是離遊吟詩人最近的那桌人中的一個,長的五大三粗,傭兵打扮。
“我們哥幾個喝得正高興,你在一邊唱的什麼破曲兒!”傭兵衝著遊吟詩人叫道:“出去出去!別敗了我的酒興。”
傭兵的話音剛落,他身後的遠處又有人高呼:“唱的好,小哥接著唱!”
或許是無心,但聽起來像是故意與那傭兵作對似的。
傭兵感到自己的面子受了侵犯,“霍”的站起身朝身後看去,是幾個飽含風霜之色的青年人。傭兵打量的眼光落到了一人的褲子上,正是軍用的利默克粗布褲,還有一個人穿著小軍官裝備的那種矮筒靴,看來這些人是退伍計程車兵。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原來是前線的敗兵而已,諸位大概逃命逃的很辛苦吧。”傭兵刻薄的說:“難怪這麼愛聽這個。”
北伐失敗的訊息早就傳播到了神英帝國的各地,各種各樣的小道訊息滿天飛舞、真假莫辨。但這個時候大部份的軍隊還沒有撤回來,後方的敗兵是很少見的,因而傭兵的話把周圍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了,酒樓內議論紛紛,眾人趁機互相交換著自己所聽到的謠叾和訊息。
“哼,北伐軍都是一群廢物!皇帝陛下和帝國的臉面部被這群人丟盡了!簡直是我們帝國的恥辱!”
一名年輕學者憤憤地說,引來一片附和之聲,對於不願接受的失敗,神英帝國國民的情緒都發洩到本國的將士身上了。看到自己的話被眾人附和,年輕學者心中略略有些得意感。
那幾名退伍士兵見自己成了焦點,於是充耳不聞,低頭匆匆的吃飯,他們都是從斯逢人的鐵騎下死裡逃生回來的,與死亡相比,這點侮辱算不了什麼。
“瞧哪,門口還有兩個廢物!”
有人喊道,果然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兩個穿著舊軍服的人,看那風塵僕僕的樣子八成也是從前線退回來的官兵。因為裡面坐滿了,所以他們並沒有進來,只是在門口處等著。
“什麼?”聽到裡面的嘲笑,兩人中比較年輕的男子仿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弗爾比,這是在說我們嗎?”
“啊,這個……撒多大人,經過研究,我認為這是在說你。”另一個叫弗爾比的人回答說:“在下並非神英北伐軍的人員,所以不在其列。”
看看到底誰是廢物?撒多。費路西不悅的走進大廳,目光巡視了一遍:“剛才哪個在說話?”
“是我。”出聲的居然是那個年輕學者,在他身上所顯示出的書生意氣簡直就是衝動的代名詞。他夷然不懼的迎上費路西的目光,沒什麼可怕的,這麼多人在看著呢,他心裡給自己打著氣。這個年輕學者名叫法民,恰好是中央第一軍團法明頓將軍的一個表弟,不過費路西並不認識。“你過來。”費路西一隻手輕輕的在佩劍的劍柄上撫摸著,看似漫不經心的動作卻讓年輕學者產生了一股(炫)畏(書)懼(網)感,他不禁後侮自己幹嘛要亂出風頭,但眾目睽睽之下退縮又顯得太懦弱了,他丟不起這個人。
最先拍桌子的傭兵大步走到費路西前面,大聲的說:“閣下有氣找摩蘭人撒去!在這裡逞什麼威風。”
進退兩難的年輕學者暗暗鬆了口氣,“剛才不是我怕了,實在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他自我安慰道。
費路西輕蔑的對傭兵說:“我在與他說話,你是從哪裡鑽出來的,莫非你覺得自己有幾下子武技就足以憑仗了?”
弗爾比湊上來幫腔說:“大人,古語云:學士的舌頭,武士的拳頭。用在這裡雖然不很貼切,但是他們兩個一個耍嘴皮子,一個賣力氣,搭配的好呀,倒也有些相似性。”
傭兵抑制不住怒火一拳朝弗爾比打來,弗爾比見勢不妙往費路西背後一躲,他知道只要有費路西在前面擋著他就可以高枕無憂。費路西伸手輕易攥住了傭兵的手腕,只一瞬間,那傭兵左手已經捂著右手腕倒在地上打滾了,“啊~~”然後是令人悚然的慘叫。
“在下並非故意的,不小心用力過度了。”費路西一臉誠懇的說,他說的也算是實話,確實足因為事起突然沒調整好力度,但別人可不這麼看,受傷傭兵的同夥人已經站立起來拔出了兵器,看來一場惡鬥是在所不免了。
“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