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種解釋就是北伐失敗對陛下的打擊比想像中的大的多,以至於極度的消沈,不過好像不太可能啊。”費路西左思右想,決定去找近衛軍的哈格問問情況。皇家近衛軍的大隊長杜西。哈格盡職盡責的在鐘樓下府邸的正門附近巡邏,他走了幾步,停在一座高大建築物的前面,他剛才看見了神英帝國軍令部首席大臣、北伐軍總參軍長布堅昂元帥走進那座建築,手裡拿著像是辭職書的東西。臥床不起的皇帝陛下大概是在那裡接見這位老元帥吧。
“布里昂元帥一旦辭職,必然留下權力的真空,那可就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哈格心裡對自己說。不過最讓哈格憂心仲仲的是皇帝陛下,八世皇帝自從在吉蘭諾斯中箭受傷後,傷口尚未痊癒又裂了一次,而且一路上顛簸又使得本來就不很健康的皇帝陛下患了病。但是八世皇帝的心病更重,北伐失敗對希冀青史留名的八世皇帝打擊之沈重絕非三言兩語所能描述的,那感覺就像是走在懸崖邊上欣賞美景,正當陶醉時卻一腳踩空跌下十萬八千尺。皇帝陛下懶於處理事務,懶於召見官員,甚至懶於走出屋子,更要命的是陛下雖在病中但仍是縱酒無度,幾乎到了自虐的地步。哈格這個忠心耿耿的大隊長對此也只能向天神祈禱。哈格又來回踱了幾步,眼角餘光偶爾一瞥,恰好看到門前馬路對面的街邊上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費路西。那兩個人慢慢的朝著這裡走過來,哈格猜想費路西大概是來找他的,就走出大門迎上前去。
“哈格大哥,很久不見了啊。”費路西笑嘻嘻的說。“很久麼?才二十多天吧。”
“小弟我心中想念大哥,覺得時間過的慢而已。”費路西此話一出,旁邊的弗爾比忍不住背過身去大口大口吸了幾下新鮮空氣,免得當眾嘔吐一番,他真覺得這段時間費路西越來越虛偽了。
哈格勉強擠出笑容道:“你是不是要走了,所以來向我辭行?”
“走?我的遣返令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費路西無奈的說。哈格一摸腦袋:“哦,你這種情況,應該去我軍總部直接辦理,找那些管人事的人。”
費路西抬頭向大門裡面看了看,小聲的問道:“聽說皇帝陛下身染重疾?”
“這個……”哈格想了想回答說:“是的。”
費路西臉色一變,愁容滿面:“我身受浩蕩皇恩,多時來無以為報,這時候竟然不能為陛下分憂,實在愧為人臣哪。”
哈格以己度人,覺得費路西和他自己一樣的關心皇帝的健康狀況。哈格感慨的歎口氣,拍拍費路西的肩膀道:“你也不要自責了。陛下的情況沒那麼簡單,百病皆好醫,唯有心病難治,陛下的天心之困不是你我這些卑微之輩所能盡力的,我想天神庇佑之下,陛下終能掙脫心魔的。”
三言兩語,費路西從哈格嘴中套出了八世皇帝的情況。皇帝陛下自尊心過強,無法面對這種慘敗啊,費路西心裡想道。
“對了,我們海原城港通外洋,奇珍異藥頗多。”費路西另有深意的說:“我會盡力蒐羅的,只是希望大哥能及時通知我關於陛下聖體的狀況,以便於我對症找藥。我自會按時派人到你那裡詢問的。”
“真的?”哈格說:“那敢情好,希望會有用吧。”
此刻從大門裡緩緩的走出一個老人,他看上去七十開外的樣子,神情萎頓,如果他不是一身軍服,恐怕誰也不會把這個看起來像是深秋樹葉般的老頭子和軍人聯想起來。
那不會是布里昂元帥吧,費路西驚訝的看著老人,半個多月未見竟然老成這個樣子了。布里昂元帥顫顫巍巍的走過來,費路西注意到他軍服上的元帥標識都沒有了。
費路西快步上前,問候道:“元帥大人安好。”
布里昂遲疑的看了眼前的人一下,說:“我什麼都不是了。”說罷逕自走去,他大概不願意在小輩面前顯出落魄之態吧。
布里昂走了幾步,忽然又停住了轉過身來看著費路西。費路西感覺到布里昂還有話要說,識趣的湊上前去。
“我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恐怕不能再為皇帝陛下作些什麼了。”布里昂一擺手,阻止了費路西的插嘴:“你則不同,你年輕力壯、來日方長。”
老元帥到底想說什麼?費路西疑惑的想。只聽布里昂繼續說:“這決戰敗了,今後皇帝陛下的麻煩不會小的,願你能本著忠君報國之心,為君分憂,為國效力。
這算是我這個老人對你的一點請求吧。“費路西稍稍的有點感動,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布里昂幾十年來任勞任怨、勤勤懇懇協理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