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答應嫁給他。但是萬漠不是趁人之危,我們之間也不像別人想的那樣,他是真的待我好,我也是真的曾想就這麼著在他身旁安穩一生。”
“這麼說,他有生之年,應該很幸福。”拋開年紀的差距不談,展越蒙反倒開始羨慕起萬漠了。
夕蘊撫了下脖子,頑皮地吐著舌頭,“才不是,幸福的那個人是我。你沒見過萬漠吧,他長得一點都不比你大哥遜色,還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說不清,反正很迷人。萬漠是我見過最儒雅,最有才氣的男人。”
“能和我大哥比肩?呵,你該不會是在他墳前,不敢亂說吧。”展越蒙將信將疑地皺眉,多少也是為了活絡氣氛。
沒想,夕蘊竟當真,激動了起來:“才沒有,都是事實。你要再敢對他不敬,我就讓你下去陪他喝酒!”
邊嚷嚷,她還邊舉起了拳頭,一個勁得朝展越蒙身上猛捶,以示她話裡的真實性。
“好了好了,信你就是了。趕緊回去吧,要不然大哥該起疑了。”展越蒙著實沒想到,她竟還有這般可愛的一面,笑著擋開她的拳腳後,他出聲提醒。
“疑就疑唄,反正所有人不都認定了我不知檢點嘛。大不了,這次被誤會成我們倆有姦情咯,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委屈了點而已。”話雖這麼說,夕蘊還是很利落地整理好衣衫,回頭又望了眼萬漠的墓碑,跟著快步往外頭走去。
“委屈的人是我吧。”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委屈個頭啊,頂多被冠上個風流商人的名號,這種事不都是女人比較吃虧的嘛。”
“喂,你做什麼要把沒有的事說得跟真的似的。”
“你還小,很多事不懂,眾口爍金啊。”
……
就這麼著,兩人一路吵吵鬧鬧的回到了太平坊。等待他們的卻是展越浩鐵青的面孔,錢有為頗失酒品的大鬧,還有沒有見到鯽魚而哭哭啼啼的錢小弟。
這頓晚飯,氣氛著實詭異,匆匆便收了局。夕蘊因見不得錢小弟邋里邋遢的模樣,索性決定把他帶去展府暫住上一段日子,因此,他們早早就啟程回府了。已經醉倒的錢有為沒有出門相送,反倒是那些收了禮的鄉民們,一直把他們的馬車送到太平坊外。
“姐夫,你們家有鯽魚吃嗎?”
車內的氣氛始終低迷,直到錢小弟打破了沉默。
“……有。”展越浩哭笑不得地回道,這姐弟倆的執著還真不是一般的像。
“那就好,這樣我就安心了,那我睡會,到了記得叫醒我。”覺得滿足了,錢小弟岔開雙腿,攤坐在椅上。
說睡就睡,很快就打起鼾,這速度實在是驚人。
展越浩這才打量起車內的另外倆人,終於憋不住了:“你們倆下午去哪了?”
“買鯽魚。”
“萬家陵。”
兩人很沒默契的同時回道,夕蘊倒是覺得沒什麼可隱瞞,實話實說了;反而是越蒙,不想讓大哥想太多,胡亂掰了個理由。
這截然相反的答案,愈發讓展越浩覺得事情不單純了,他不是懷疑自己的義弟,只是信不過以風流著稱的錢夕蘊。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她倒好,竟勾搭上他的總掌櫃了!
“那鯽魚呢?”展越浩抬起頭,凌厲的目光掃向兩人。
夕蘊哼著歌,撫摸著自己的脖子,故意把目光調轉到窗外,不去理會他們。反正買鯽魚這種弱智的說法,不是她想出來的,不該由她來善後。
眼見她這模樣,展越蒙硬是被氣得牙癢,騎虎難下的他只好繼續死撐下去:“放生了。”
“喲,你什麼時候也學起吳越那套‘每日一善’了?”話是衝著展越蒙上的,他的目光卻始終死鎖著夕蘊,一再試圖想將她看穿。
“東叔不是說,要積極向好的榜樣靠攏嗎,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伴著夕蘊的噴笑聲,展越蒙也開始意識到,這個謊言是圓不下去了,只好硬生生吞了話尾,故作若無其事地賞起外頭的風景。其實哪還來什麼風景,夜深了,印入眼簾的是一片漆黑。不自覺地,他偷睨了夕蘊幾眼,多少有些被她剛才的坦然駭住。
也許,一直以來,都是旁人將她想的太複雜了吧,這般相處下來,這女子也不過清澈似水、一目瞭然。
“別看了,叔嫂之情,太禁忌了,展家蒙不起這羞!”注意到他視線落在的位置後,展越浩咳了聲,暗忍著怒氣嗤哼。他花了好多的定力,才總算讓自己的口吻聽起來平淡無奇。
可這一切夕蘊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