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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邊上狹窄的樓梯上走到二樓,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她竟會聯想到幸福,是的,這種味道里,同樣有著他和她的記憶。

“一哥焗豬排飯,四寶飯,半隻燒春雞。配的飲料要奶茶,再加兩份例湯。”

這是五年內,每每她獨自一人用餐,唯一會點的單子。

源於,那年的他,也是這樣點的。

她一口一口,慢慢將這兩人份的食物只吃掉自己的一份。

還有一份,始終擺在另一端,彷彿,他就在坐在那裡,一直沒有遠離。

但,他再不會把自己飯裡的叉燒悉數夾到她的盤中,並用一邊的叉子,選最嫩的雞塊,一併堆到她的盤裡。

她也不能再把自己盤中的飯,偷偷加上一塊豬排一起堆到他的盤中。

恍惚中,彷彿他還在她的面前,笑著,把她嘴角的一小顆飯粒擦掉:

“還象個孩子。”

而現在,她再不是個孩子,她也有了他和她的孩子。

可,他卻真的離開了。

試圖在食物中給自己尋找一絲的溫暖,這是她五年來所賴以倚靠的安慰。

慢慢地品嚐,但,再慢,終會有品完的時候。

空蕩蕩的碗一如空蕩蕩的心,幸福隨著最後一點湯的消逝而失去,無可挽回。

青春的軀體,蒼老的心靈。紅顏如花綻放,心,早已凋零。

突然,想流淚,在這個乍暖還寒的春日,終於,只剩她一人。

淚,滴入空落的碗中,心,無法填滿。

在下樓時,她的頭腦有些昏噩,若有所思地,走向紅綠燈,變燈的剎那,她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嘟嘟的提示音,當尖利的汽車剎車聲撕破她心中的靜寂時,她的身子被一個人擁著,迅速往一邊避去,呼嘯的車擦身而過,她神思甫定,彷彿,看到一雙墨黑如星辰的眼眸映進心底。

那個人的手,很溫暖,他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

當她神恍後,再次凝眸時,那人已鬆開擁住她的手,轉瞬,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

她佇立在喧鬧的大街,耳邊突然傳來莫文蔚的歌曲:“就算我得到世界,有種幸福不是我的……”

忽然間,心,柔軟疼痛,她知道為什麼會疼痛,因為,屬於他的那一塊永遠缺失了。

在這個乍暖還寒的春初,一切思緒被風雨飄搖得似乎支離破碎,但,總還有些是恆久如磐石的。

就如,她心底,始終還留有的愛,那份,醒悟得太晚的愛。

老徐急急趕到她面前,辰顏的聲音清冷:

“剛剛救我的人,你看清了嗎?”

“夫人,是一個路過的行人救了夫人,但,很快就不見了。”

“你不覺得他很象一個人?”

“我不明白夫人指的是什麼,夫人,您受驚了!”

老徐一直是稱她夫人,而不是辰總。

這個稱謂,其實,才是她最想要的。

或許,真的是她看錯了。

不過,是一個行人。

沒有他的日子,小禮服,旗袍都被收進櫥櫃的一角。終日,著的僅是黑色的襯衫配上做工考究的西褲, 還有那五年如一日的短髮。

她逐漸變成手指冰涼,容顏冷豔的女子。

僅有她知道,心底,還是有著些許的溫暖,那年,他留給她的溫暖。

動身去麗江看望葉風前,有人寄了一個快件給她,說是快件,更象是有人蓄意放到冥遠財團的前臺。

開啟,裡面竟是那條價值不菲的‘傾城之戀’,還有一張紙條:

‘傾覆一城,耗盡他的生命,成全的,不過是你和他的愛情。而我,註定是無望的。這種無望,五年中,已將我餘生沾染成絕望。’

她知道,這是誰還給她的,那個曾經會喊她‘辰姐姐’的女孩該出獄了,但,有些事,卻再回不去了。

正如,她再回不去曾經鍾愛的媒體一樣。

她不知道,那個女孩現在在哪裡,過得是否還算如意。

或許,這樣的代價對那個女孩來說,實在太大,可,她又有什麼資格去憐憫任何人呢?

如今,這條6。22克拉的紅鑽,能傾盡的,應該也是她此生的戀情吧。

這條,他送給她誓情的項鍊,這條可以遮掩她頸部疤痕的項鍊,留下的,惟有關於那年的情殤。

她的手撫上頸部,高高的襯衫領,掩去疤痕,或者說,是疤痕上綻開的嫵媚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