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從來都沒有如正常父子般地交談。但想到許多,還是無奈地忍了又忍,勉強開口,“你外公是有名的國學大家,不可能不叫你這些基本禮儀,只能說明你沒有學好,或者當年學了,現在卻忘了。好了不說這個,前兩天你奶奶生日你都不見人影,害得老人家擔心了許久。你是越來越不知道好歹了。這次你媽媽回來,我希望你能去見見她,不管怎樣,她終究是你母親。”
這種話譚易江已經聽了多少遍,只覺得滑稽可笑,忍不住反唇相譏, “我母親?為什麼這會子她成了我母親?從她把我像籌碼一樣甩給譚家的時候,她就不再是我母親。”
他的態度理直氣壯,譚奇丘只覺得全身的血都湧上腦子裡來,伸出食指直向兒子但卻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父子倆就這樣僵持著,房間裡只餘下兩個人粗重的喘息聲。譚易江記起來17歲那年,也是在這件書房,父子倆也是這樣對峙著。父親一巴掌打下來他自然忍不住要還手,但還沒等他跳起來,幾個警衛已經撲上來把他按住,父親狂怒地掄著棍子就這樣劈頭蓋臉打下來。譚易江卻不知道痛,別的孩子被打了可以回家找媽媽哭訴,他該去找誰?所以他從來都不會哭,似乎也忘記了怎麼哭?他就奇怪安婭怎麼那麼愛哭,動不動就淚如雨下,淅淅瀝瀝如春雨灑在他心間,讓他的心也溼了,澀澀潤潤的,原來哭也並不是想象中那麼難過。想到那淚眼婆娑的人兒,譚易江不覺失神一笑,難不成是自己的淚都借給她了?緣份總是那樣妙不可言。
譚奇丘只覺得兒子表情奇怪的笑了笑,卻並不理睬他,頓時覺得軟弱無力,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願不願意見她,主動權在你。我只是希望你記住一句話,‘子欲養而親不待’,想來你從小跟你外公學古文,應該懂得這話的含義。你走吧。”
譚易江走出門來,只覺得身上一暖,陽光灼熱刺眼,心裡卻並沒有暖起來,還帶著侵骨的寒意,這座老房子似乎累計了太多的故事,陰慼慼死沉沉,人在裡面待久了,整個心都會凍起來,再也不會復活。
院子裡桂花已經悄悄開了,花沒有看到,但花香卻已經聞到,甜絲絲的,由不得你不深深吸如一口,讓人幾乎上癮。像她眸子中不時閃耀出來的甜絲絲的笑容,只需見一眼,就再也忘不掉戒不了。
甜蜜蜜(2)
譚易江開車經過國貿,心裡一動,不知怎麼就跑到黛堡嘉萊買了兩大盒巧克力。拿不準安婭究竟喜歡那種口味,於是栗子,櫻桃酒,香草,杏仁奶,橘樹花牛奶,榛子漿……每個品種一式兩顆。等到她家樓下看了看錶還不到11:30不到,比約定的時間早了很多,但就那樣渴望見她也沒打電話就上去了。
上次來的時候他記下了她的房間號,1413,一世一生,是機緣還是巧合,怕連他也搞不清楚。站在門口就聽到有輕微的音樂從門縫溜出來,乾淨純淨的女聲,他自然聽得出那是ENYA的《A Day Without Rain 》,
“Who can say where the road goes;
Where the day lows
Only time。。。
And who can say i your love grows;
As your heart chose
Only time。。。
Who can say why your heart sighs;
As your love lies
Only time。。。
And who can say why your heart cries;
When your love dies
Only time。。。
(誰能說出,
道路伸向何方,
歲月流逝何處,
唯有時光。
又有誰能說出,
是否愛之成長,
如心之所願,
唯有時光。
誰能說出,
當愛已飛走,
你的心何以嘆息,
唯有時光。
又有誰能說出,
當愛已成謊言,
你的心為何哭泣,
唯有時光。”
……賣下廣告,這歌好聽,真的好聽,強烈建議大家聽,有如天籟呀)
譚易江不由立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