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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生怕她會隨時抽手離開,他的掌那樣大,包裹著她的手密密傳來灼人的熱量。譚易江也睡著了,但並沒有和她一樣全部身體躺在床上,只是背靠在床頭側躺著將半邊身體掛在床邊的一角,幾乎一翻身他就會滾下床去。

安婭裹在被中,頭卻抵在他的胸口,因此那陌生男子的氣息逼得那樣近,滾燙而強烈,難怪剛才自己只覺得熱得發燒,這樣曖昧的姿態,這會兒羞得她連腳趾頭都燒了起來。

想到此,她不由心慌意亂,掙扎著想爬起身來,但身子微一動彈,他就覺察出來,夢囈般低低地嘟囔著,“我不走,不走。乖,睡吧。”安婭呆住,以為他已經醒來,嚇得拱著背蜷在被子裡,一陣面紅耳赤。過了許久不見他動靜,待抬頭看去,才知道他猶在夢裡,動了動身子轉了下頭又睡著了。顯然這樣的睡姿令他頗不舒服,他夢裡猶蹙著眉,嘴角微微下沉,那薄而堅毅的唇緊緊抿著,但透出一種不常見的平和氣質。

安婭怔怔地出了一會兒神,她不太記得自己是怎樣回到旅館的,只記得昨晚自己一直哭一直哭,譚易江卻好像一直陪著她身邊。但為何昨晚他沒有離開,她竟然完全不知道。

眼前的情景實在令人尷尬,兩個人雖然都穿著昨晚的衣著,因此應該沒有什麼越距的舉動,但是這樣摟在一起,卻讓安婭無地自容。雖然和姜澎交往了多年,這樣的親暱姿態也不是沒有,可她和譚易江才認識不過5天,兩人甚至連朋友都稱不上。而且現在,是叫醒他也不是,不叫醒他也不是。安婭只覺得全身僵硬彷彿石化,身體繃得那麼緊張,以至於沒過多久就全身痠麻。以至於,她現在再想起來前一晚的種種,心裡的痛卻抵不過此刻的尷尬。

她不敢動,只得盯著窗子的一角,窗簾沒有拉嚴,因此從她這個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對面街道一所房子的窗戶,正映著一小塊金黃細碎的陽光,那樣喜悅飽滿,生機盎然。那金色的碎片投射過來,透過窗戶灑在她頭頂一角的枕頭上,她甚至能感受到春日暖陽懶懶地爬上她的髮梢。她不由失神地順著那金色光束,眼睛睜得大大的,但自己都不知道焦點該落在那裡。是這般空洞地望過去。

“你醒了?”譚易江低沉深厚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猛然把她嚇了一大跳,張了張嘴只覺得口乾舌燥。他卻順勢下了床,走到桌邊給她倒了一杯水,轉身回來遞給她。

安婭覺得臊到極點,恨不得拿被子蒙著頭不肯見人,但他就那樣從從容容地立在她床前,由不得她不面對。無奈地磨磨蹭蹭地坐起來,遲疑地接過伸到她眼前的杯子。

昨晚她和衣而睡,POLO衫胸口的暗釦不知何時已經鬆開,譚易江順著視線望下去,只見那領口的深處露出一抹雪白的隆起,他下意識地慌忙把目光挪開,彷彿只那麼一眼,就褻瀆了她。

安婭渴極了,不由大口大口地咕咚咕咚把杯中的水飲盡,那冰涼的液體滑下,身體的燥熱也減退了幾分,低低說了聲,“謝謝。”

譚易江苦笑了一下,只得回了她一句,“沒關係。”兩個人這樣的客氣疏遠,時間好像凝固了一般,濃的好像化不開邁不走。

譚易江接過杯子轉身坐過去放在桌子上,心裡有一團火升騰著,飢渴著,他不由倒了一杯水喝下去,但一杯水下肚,內心還是那樣焦灼火熱,因此由痛飲了一杯,心裡滑過一絲苦笑,要是酒就好了,大醉了,就沒有這樣的為難了。

待他再轉過頭時,正瞧見安婭低著頭展臂背在腦頭,在梳理頭髮。那凝玉般細白的手指如此靈巧,只一纏一繞,拿起旅館裡給客人留言用的鉛筆鬆鬆一插,那油黑直亮的長髮就綰成一個髮髻。幾縷碎髮不聽話地軟軟滑下,搭在她的粉頸上,茸茸的,酥酥的。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耳朵燒得通紅,和那雪白的一段粉頸一對比,越發紅得妖豔刺目,好像兩瓣精巧的貝殼薄得能看到上面細微的紅血絲,透得又彷彿最細緻的骨瓷般剔透地能透過光亮。他目光被這景象膠著著,不忍離開,不由自主,邁步走了過來。

安婭正想下床,但他卻擋在面前如磐石般。不免有點疑惑,又有點羞澀,抬起頭看向他。許是剛才睡得太暖,她的臉色燃燒著異樣的緋紅,就像小時候自家院子裡母親養的那盆名曰“醉雲”的芙蓉花,清晨十分籠著盈盈露水,含著幽幽芳香,嬌豔欲滴,讓人禁不住想捧著懷裡,只留滿懷馨香。

一霎那,彷彿受到蠱惑,譚易江想也沒想,就這樣突如其來地狂亂地吻上她的唇。

安婭嚇得心跳都停頓了一瞬,只覺得全身的血都僵住,但旋即領悟過來,不由死命掙扎。但譚易江卻帶著凌厲的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