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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弄得這麼辛苦?”

他們爭吵,冷戰,算計,做著一切敵人間做的事。但他們同樣擁抱,接吻,甚至是上床,做著一切情人間會做的事。

這樣的關係,如履薄冰,一旦有一天踩上最薄弱的冰面,便如同墜入泥潭,越掙扎陷得越深。

他笑:“我有話同你說,這個理由足夠邀請你了嗎?”

她偏頭無奈聳肩,早知如此,還不如避開他不坐那一班電梯。

可是沒有早知如此,她已經坐在了陸行恪辦公室的天價軟椅上了。

小秘書進來給她送咖啡時偷偷剜了她一眼,林初青捧著杯子裝作沒有看見。

只是等秘書出去了後她才啜一口甜到不行的咖啡,慢悠悠對陸行恪說:“這個小姑娘護食護得頗緊,我還是奉勸你找個分得清場合的人來做秘書吧,像她這樣的,呆在樓下會比較好。”

陸行恪點頭:“此言可鑑,我會考慮的。”

然後他們就僵持著無話可說,陸行恪手上旋著一個盒子,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林初青在喝完一杯咖啡後終於磨光了所有的耐性,“叩”一聲放下手裡的杯子站起來:“陸先生,你有事即說,無事我這就走。我好歹也沒有那麼閒。”

他低頭看著手裡的盒子彎了彎嘴角:“初青,我只是在想著,要怎麼在清醒的情況下跟你說出這些話。”

他坐在她對面的桌上,單腳支地,空氣裡突然就萌生出了涼淡之意。

她只聽他說:“初青,讓我見見孩子吧。我們的,孩子。”

林初青姿態更冷,笑得眉眼間全是嘲諷之意:“陸先生,我但願你沒喝醉。想來那天晚上,不是我在做夢。”

陸行恪默默從桌上抽出一個黃皮檔案,送到她面前:“你自己開啟看看。”

她甩手將檔案直接拍在地上:“陸先生,我不懂你要做什麼?”

他撿起檔案,拍了拍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這回換了他慢條斯理:“我查過醫院的醫療記錄,你當年根本就沒有接受墮胎手術。那我想請問你,我們孩子呢?”

除了照片,這只是他目前能掌握到的第二個證據。他甚至不確定,他今天的心理戰能否打贏林初青。

陸行恪從文件裡取出一張照片,立在手裡置於她眼底:“那晚你喝醉酒,我在你包裡發現了這個。我特地掃描了一份。”

她倉皇閉目,不願多看那張紙一眼:“這不是多道德的事,陸先生,我可以告你侵犯我個人隱私。”

林初青終於想起,那日她是有過很短暫的昏沉,興許是自己掏錢包時無意被他發現的。

她還為此生了林瀟瀟好幾天的悶氣,現在想來,實在是不應該。

他的聲音更低,幾近求全:“初青,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在求你,讓我見見我們的孩子吧。”

林初青在心底冷笑,陸行恪居然也會有這樣一天。

她不願再與他糾纏下去,一言不發轉身便走。

陸行恪很技巧地扣住了她的胳膊,彷彿是早就預料到她的反應。

他跳下桌面,握著林初青的手不曾鬆開,但她卻感覺他在自己身後壓迫感越來越小。

她扭頭欲瞪他,卻驚覺他整個人半跪在純白色羊絨地毯上。

陸行恪單膝跪地,用最虔誠的姿態,用最平靜的表情,掩飾著心裡滾滾巨浪。

他準備了一番感人肺腑的說辭,此刻卻有些難以脫口,嘴一張開,聲音竟然微微顫抖。

他說:“初青,我們結婚吧。”

林初青在極度的混沌中一瞬間感覺到了天旋地轉,她的耳朵在他那幾個字句飄進來後有短暫的鳴響。

她想自己此時的表情一定很傻,她覺得,要不是自己瘋了,便是陸行恪在發瘋。

可是他的表情嚴肅而認真,每說一句話,都在狠狠擊打著她內心支離破碎的城牆。

他執著她的手,仰面重複她曾經說的話:“你曾說過我跟你一樣能懂背後有家人遮風擋雨的感覺。我現在很明白的告訴你,其實我並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因為我沒有體驗過。可是初青,你不能這麼殘忍地剝奪孩子享受這種感覺的權利。她一定,也很渴望得到這種體驗。所以,讓我做這種嘗試吧。”

她心底的城牆終於成功分崩離析,傾塌地瞬間殘磚斷瓦砸在她未愈的舊傷上,悶疼的幾乎掉出眼淚來。

林初青將自己的手一寸寸從他手裡抽出來,她感覺自己心裡城牆也在一寸寸倒帶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