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永成托腮:“你就這麼肯定我會和你交易?”
她低頭淺笑,面上的苦澀擋都擋不住:“即便這樣,我也算努力過了。戴先生,謝謝你給過我機會。”
林初青起身拿過包,走了兩步後彷彿想到了什麼,轉過來對戴永成微微鞠一躬:“待我向aylor小姐問好。”
戴永成臉色鉅變:“你認識她?”
她點頭:“我在美了大都會劇院看過她的表演,很出彩。你的女兒是很棒的華人舞蹈家,我的女兒是她的粉絲。”
說到這裡她蒼白的臉上略略浮起一點暖意。
她說的女兒,是Angel。
戴永成閉了閉眼:“看來你真的不知道她的事,aylor她……前年因為生病……走了。”
林初青的嘴唇立刻抿緊了,她知道他在觀察她的反應。
她沒有立刻表現出吃驚,眼神空洞了三秒,然後倏然留下了眼淚。
戴永成感同身受:“沒想到你們感情這麼好,謝謝你。”
林初青面色悽婉,舔了舔嘴角,對他強顏歡笑:“沒事,我只是覺得,好巧……”
她聲音哽咽,再說不下去,匆匆推門離開。
她返回車裡,剛關上門,前面的司機就轉過來問:“林小姐,你讓我找的那位aylor的墓地我已經找到了,要現在就去嗎?”
林初青扶額,嘆了口氣:“先回酒店吧。”
事實上她躺在酒店的床上也沒有睡著,乾脆又爬起來看檔案。
那日傍晚她在新加坡華人公墓等到了捧著花束來祭拜的戴永成。
她在他來後即要走,戴永成叫住她,聲音低哀:“林小姐,節哀。”
她眉目低婉,淚光在眶中若隱若現:“你也是,戴先生,再見。”
他在背後說:“林小姐,股份的事,我會考慮的。”
林初青知道,她正在朝她要的方向走去。
陸行恪在公司最繁忙的時候休了她一天的假。
隔天她精神飽滿回公司,又是一個鮮活的人。
其間她去樓下影印室,遇到了兩回遲放。
第一次,她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第二次,她抱著一堆檔案,終於被他攔下來了。
她笑問:“遲助理,有事麼?”
他壓低聲音問:“郵件是怎麼一回事?”
林初青不解:“什麼郵件?”
“昨天你不在,你的助理負責查閱你的郵件箱,發現了戴永成先生的助理給你的郵件。”
她昂起下巴:“所以呢?”
遲放深吸一口氣:“因為有礙直接上下級的關係,你的助理將郵件轉發給了我。你放心,茲事體大,我還沒有告訴老大。”
林初青扭頭便走:“不謝。”
林初青極少泡吧,周楚薇卻不知發了什麼瘋非要拉她去酒吧。
她推脫不得,安頓好了林瀟瀟後,去她說的地方找她。
那是一個環境頗為張狂的地方,林初青推開酒吧的門,一股濃烈的酒精氣息迎面撲來。
已經近十點,狂歡的氛圍漸漸濃烈起來。
林初青終於在一個雅座裡找到了歪著頭傻笑的周楚薇,一見她來就“砰砰”開了幾個酒瓶:“總算是來了,別廢話,給我喝!”
她們玩老套的只有兩個人的了王遊戲,其間不斷有人路過想加入,都被無情拒絕。
兩人的酒量不相上下,但因為周楚薇先前喝了不少,又總是故意輸,很快便搖搖欲墜走不穩路了。
林初青在她靠在沙發裡閉目養神時,翻出她的手機通訊錄找到一個號碼撥出去。
一個氣質儒雅,戴無邊眼鏡的男人來得很快,對林初青說了聲謝謝,然後將周楚薇抱了出去。
她仰頭喝乾了杯中的伏特加,輕輕推著Iphone的通訊錄頁面,最後按下了一個鍵。
遲放在吧檯找到了正和調酒師說笑的林初青,託著腮偏著腦袋,越來越有要趴下去的趨勢。
他趕緊走過去掰正她:“林秘,你還好嗎?”
林初青東倒西歪,順勢靠在他懷裡,媚眼如絲。
遲放只覺得一股淡香鑽入鼻息,優入肺腑,沁得他神智迷濛了一瞬。
她的腦袋在他懷裡蹭了蹭,終於擺正,手撐在吧檯上,笑嘻嘻看著他。
遲放坐到她對面:“你找我有事嗎?”
她剛剛在電話裡含混不清地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