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抵獅城樟宜了際機場剛好是早上九點,簡單在車上補了個妝,她便匆匆趕往目的地。
戴永成的私人高爾夫球場。
一群人帶著白手套圍在一位稍微發福,且頭髮白得很厲害的男子身邊。
如果林初青不是早知道他的年齡,大概會真的以為那是一個老者。
服務生將她帶領過去,人群中她立時變得十分突出。
那人衝她招招手,她勾著嘴角禮貌點頭含笑,順從地走了過去。
“戴先生,你好,久仰大名。”
那人哈哈大笑起來,脫了手套與她握手:“應該是我久仰你大名才對。”
“嗯?”她偏頭不解。
戴先生隔空點了點手指:“我夫人和我提到過你,林小姐能做到這一點,不容易的!”
戴永成身邊的人適時打趣拍馬:“戴夫人眼光頗高,能被她提點到,可見這位小姐也是不凡之輩。”
她微微做了一個福:“不敢當。”
戴永成當仁不讓地要她打一場球才肯談事情。
林初青毫不推辭,讓球童備好了工具,和戴永成站在一條發球線上。
她其實技術不差,只是揮杆時故意偏了偏方向,白色的小球立刻隨風力飄了出去。
球童開著小覽車去撿球,她走過去遺憾一笑:“果然技不如人,我甘拜下風。”
戴永成微笑著接受了她的謙讓,但他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她,負著手同她聊天:“林小姐這個打法我看著頗為眼熟,像極了一個人。”
她明知故問:“您說的是……”
“這人你應該也很熟悉,陸行恪,你們陸總。我瞧著你瞄準,揮杆的姿態表情,同他簡直是一模一樣。”
她淡淡帶過:“哦,是嗎。”
林初青的球技便是陸行恪當年手把手教出來的,她對此又沒有天分,依葫蘆畫瓢也學了個七八成,怎能有不像之理。
陸行恪不是高爾夫球的愛好者,但他認為綠地藍天清新空氣都有益於身體健康,便偶爾帶她來玩一玩。
他總嘲笑她手腳笨拙沒有靈活感,卻又要在她練習時插科搗亂。有時惹惱了她,一棍子作勢要抽上去,去總能被他輕鬆避開,順勢將她整個人摟入懷裡去。
那麼不堪的婚姻,她現在回想起來,居然只記得這些甜蜜到膩人的場景。
戴永成將球具全交給球童,然後做了個請的姿勢:“林小姐,我們進休息室詳談。”
她點頭,整整儀容,小步跟在他後面。
助手為他們關上休息室門,偌大的空間裡只有他們兩人和一個服務生。
戴永成翹起腿,用安逸地姿態坐著,她恭恭敬敬站在一邊。
他發話:“林小姐今日來是為公還是為私?”
她從容對答:“於您來說是公,於我來說是私。”
“哦?說來聽聽。”
她以私人身份約過戴永成好幾次,但都沒有得到答覆,出於職業道德守則,戴永成應該不會將她的邀約告訴陸行恪。
她接近戴夫人,成功得到信任,最後終於取得預約。
這也許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機會,她必須把握。
她撫平裙子優雅地坐下,不拖泥帶水地開口:“戴先生,我想要你手裡中臨的股票。”
大概他也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打算,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幾眼,然後笑起來:“我說為什麼我第一次見你時覺得你無比眼熟,原來……”
林初青坐直了身子。
“你,”他點點林初青,“我在行恪的家中看到過你的照片,嬰兒肥娃娃臉,哪有現在這麼幹練的影子。難怪我認不出你了!”
他似乎有意將話題朝別的地方偏。
她吸了一口氣,打足了勁說:“戴先生,我們談這個沒有意義吧。”
“怎麼沒有意義?我總要搞懂你為什麼要我手裡的股票。”他輕鬆化解。
林初青長長的睫毛搭下來,忽閃忽閃地。
她一時間沒有說話,服務生便端來茶水,她結果後說了聲謝謝,等服務生轉過身時掏出一塊方菱花紋的手帕,擦了擦手指。
對面的戴永成身形明顯動了一下。
她再開口,他的口氣軟化了不少:“既然你說對你來說是私事,那我也不方便問你。但我還是一句話,中臨是我們幾個和行恪一手救回來的,我手裡的股份,沒道理給你。”
“你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