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不要。”
涼涼的液體塗在她肚臍下方,林初青雙手交握著按醫生的要求左右翻動。
她看不見螢幕,只能聽醫生在耳邊敘述:“成長的情況不錯。看,這正中央,那麼小的一個黑點,以後慢慢長出手腳來,像蝌蚪一樣,很有意思。”
林初青昂著脖子扭頭,還是看不見。
醫生笑:“別心急,等會給你看照片。”
她捏著薄薄的一份彩超照,在醫院的樓梯上做到天黑。
有溫熱的液體落下來,“吧嗒”一聲,打在那上面。
林初青用手指柔柔地拭掉,反手一抹臉,才發覺是自己的眼淚。
她撿起地上的包,把病歷和化驗單小心地塞進去,跺了跺腳。
樓道上的燈應聲而亮。
為了下午的逛街,她特意穿了平底的鞋,但還是走得她腳跟發麻。
她最後在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館前坐下,掏出電話撥給遲放。
他接電話的速度雷厲風行,很公式化的:“林小姐,你好。”
她十分疲倦,眼下又打不到車,只能求助於他:“遲助理,你現在有空嗎?”
“林小姐有事請說。”
她報了地址,問他能否來接她回家。
遲放十分乾脆地回答:“等我十分鐘。”
他開了自己的車來,四個圈的A6,很好認。
林初青一上車便聞到不淡的酒味,再看他雙眼不尋常的亮。立時有點為難:“遲助理,你喝過酒?”
遲放比了個“OK”的手勢:“酒量在我的控制範圍內,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她莞爾,今天這話,出現兩遍了。
放心地扣上安全帶,遲放發動車子滑入車海。
他果然開得平穩,無顛無簸,但林初青還是覺得難受,大概是車內空氣不大好的緣故。
到陸行恪公寓樓下,她迫不及待開門下車。
遲放看著她的動作,眼神忽暗。
他降下車窗,順勢抬頭看向十樓。
視窗黑洞洞的,沒有一絲光亮。
林初青也順著他的目光一齊仰頭。
“要我知會陸總一聲嗎?”
知會?怕只是要通知他,她這個契約老婆回來了,該重新變回那個好男人了吧。
林初青對他展顏,眸色微涼,笑容卻是暖的:“不必每次都那麼盡職盡責的,遲大助理。”
他了然地回以一笑:“林小姐,那我先走了。”
陸行恪剛回到家,便被橫在客廳中央的東西絆了一下,差點摔跤。
他四下找電源開關。
“啪”,燈自己亮了。
他手腳攤開,倒在沙發上看向主臥的門口。
林初青手還放在開關上,穿厚厚的浴袍,頭髮散亂。
陸行恪醉意迷濛,扯了扯領帶,似乎很驚訝於她的出現:“唔,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沒多久。”
“嗯,幫我衝杯蜂蜜水吧,我喝的有些多了。”
林初青沒有說話,徑自去了廚房。
陸行恪分好幾口喝完杯裡的水,脫了外套交與她,垂首親她的面頰:“等我。”
林初青咬下嘴唇:“我有話同你說。”
“我洗完澡出來再說吧,現在腦子昏昏沉沉的。”
她挫敗,每次陸行恪一溫柔相待,她就會言聽計從。
像現在,他閃身去洗澡,她醞釀好的話又沒了勇氣說出口了。
林初青嘆氣,將從醫院帶回來的病例,化驗單和彩超一併放在了茶几上,用陸行恪的手機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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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的燈留著,林初青躺在床上,仔細聽外面的動靜。
陸行恪洗完澡了。
陸行恪去廚房喝水了。
陸行恪在客廳停下腳步了。
然後,書房的門響了。
她等啊等,也沒等到他回主臥,最後實在擋不住睏意,睡著了。
第二天她醒得很早,伸手伸腳的動了動,才發覺自己被包在被筒裡,熱得她滿身是汗。
被子裹得很有技術,像一顆蠶蛹一樣。
林初青記得自己明明沒有很好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