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兩個美男粉碎。
歐弦看出我所想,他問:“你想彈嗎?”
我指指方信:“他說我《青蛙大合唱》。”
歐弦笑笑:“你應該理解成你彈得很有活力。”
方信說:“她今天是跟我約會,歐弦,你不能喧賓奪主。”
他說:“歐弦,他只不過是個教授嘛,甩了他吧,他除了一雙手,什麼也沒有。”
我笑笑,沒有說話。
方信好像很不死心:“你吃飯了沒?”
我笑:“方信先生,你去找你的玫瑰薛欣澳陪你吧!PLEASE-LEAVE-ME-ALONE!”
不管他是叫Lincoln還是叫方信,這個人讓我覺得莫名危險,我不願意靠他太近。我轉移一個話題:“歐弦,你那麼喜歡那個石珈,她和你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歐弦看著我,那目光激得我心裡騰一顫,他的手指輕點桌面,彷彿回憶著很久以前的時光:“你問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實際上,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老爸的琴行。她帶了一件很特別的樂器來上課,好像叫做笙,不過……她來上的是鋼琴課……她不認真聽課,老是偷偷溜出,而且,她從來也不看譜。她並不喜歡彈鋼琴,卻很喜歡聽我彈,她用那樣閃閃的眼睛看著我,讓我想要為她彈得更好。等她能彈曲子的時候,我在琴室門口聽她的彈奏,卻發現,她翻來覆去只會一首《青蛙大合唱》,她試著彈我彈過的曲子,卻是跟不上,我想要去教她,她卻很不好意思地溜走。後來,指法越來越快,到了極快的時候,我彈著,手上的筋脈都會突突跳,她終於再也跟不上了。
突然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樣來到琴行,卻見她跟我爸爸告別,她退課了。從此之後,再也聽不到,那樣歡快的《青蛙大合唱》鋼琴曲了。”突然,歐弦看著我:“直到今天。”
我猛然反應過來:“喂喂喂,你不能夠編一個故事套我上去啊!這樣很無良……”
方信笑:“哈哈,歐弦想不到也會用這招來來泡妞。”
歐弦:“以前我做了一件蠢事,那就是去了國外,現在我回來,但我和你在學校裡重疊的時間,又只有一年。我對自己說,在這三百多天裡,一定要把你追到手。”
我說:“你愛的不是石珈麼麼麼麼?”關我什麼事。
他看著我:“我愛的是,這具身體裡的,你。”
這回答成功讓我想歪。
我虛弱道:“天色不早了大家散了吧……”
第十七章:澳門遇歹徒
我弱弱的告訴他一個事實:“昕少,其實你臉很漂亮,身材也很好,但是你不是我的白馬,你只是…騎著白龍馬的唐僧。”
他的眼神黯淡下去,緩慢地,從靴子裡掏出小銀刀,我抖了三抖:“你你你又想幹嘛?”
方昕把刀柄放我手心裡,沉默了一會,突然一字一頓地說:“我就要回澳門去了。我不在的時候,不管用什麼,都要保護好自己,阮欽蘇星什麼的,要時刻防備著,你這個人沒什麼戒心,又好騙……”
我:“……我有那麼悲劇嗎?”卻突然有點傷感,方昕是港澳生,他要回去生源地高考。
現在,歐弦走了,方昕現在也要走了。
我勉強抽抽嘴角:“你放心!你會一直活在我心中的!”
突然覺得,他也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一個朋友啊!
看著那把做工精緻的瑞士小銀刀,我覺得地球真是更加危險了……
方翎也隨著哥哥的腳步而去,我的世界一下子空蕩蕩。
奇怪,方昕在的時候,我嫌他吵,他不在了,我卻覺得很冷清。我成績低谷的時候,他請我吃一種叫“腰果U加E”的港式甜品,因為腰果諧音是“要過”,香港是ABCDE制,E就是不及格,香港的學生考試之前都會吃腰果玩兒。我當時揍他“好無聊啊你”,現在,卻深深懷念那種感覺。
人果然是一種矛盾的動物。
我一個人在學校游泳池游泳,一個人在逸仙湖邊,複習歷史課本,一個人在天台上,大聲朗讀新概念英語三。
有男友的女生,平時都和自己的相公在一起,無形中卻跟同性同學豎起了一道心牆。
有的人特別怕寂寞,每個走進他生命的人,都會留下深深痕跡,在我心上,歐弦、方翎都像是被拔走的釘子,剩下一個深深的痕。
當然,還有方昕。
現在,和我肩並肩的,只剩一個西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