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還從沒被頭豬搶過食,氣得將勺子丟在茶几上,訓斥道,“我讓你吃什麼,你就吃什麼,我讓你在哪裡吃,你就在哪裡吃,我是主人,是大佬,明白了嗎?”
豬莫名其妙看著他,表示我聽不懂,然後用前爪指了指盤子裡的炒飯:快給我喂!
朱燁額頭青筋暴起:“這是我的!”指指茶几上的米飯,“那才是你的!”
豬一愣,前爪又指向滷鵝腿:那我吃這個總可以了吧?
“你是豬居然還要吃鵝!你們在食物鏈的同一等級好嗎?!”朱燁火冒三丈,撿起勺子敲了敲它的頭,“滾去吃你的米飯!”
豬生氣了,扁了扁嘴,梗著脖子,不動。
反了你了!朱燁也不動。
一人一豬大眼瞪小眼了半天,還是墨墨妥協了,它哼唧了一聲,耷拉著腦袋走到朱燁旁邊,蹭了蹭他的大腿,然後用前爪踩了踩他的盤子邊兒:給我準備個盤子總可以吧?
朱燁剛開始還以為它要吃自己的炒飯,拐了個彎才明白它是要盤子,便叫菲傭多拿了一隻白瓷盤和一隻大茶杯過來,將茶几上的米飯撥到盤子裡,又給茶杯裡倒了清水,將墨墨抱到旁邊:“行了吧?”
墨墨留戀地看了看他的盤子,又依依不捨地看了看他溫暖的大腿,不情不願地把腦袋塞進了盤子,呼嚕呼呼嚕吃了起來。
這哪裡是養了只豬,簡直是養了個祖宗!朱燁嘆氣,換了只勺子繼續吃飯,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盤子剛才被豬踩過。
吃完飯本想補個覺,朱燁卻被一通急電從被窩裡叫了起來:“燁少,金醫生,叫你來!”
打電話的是他的頭號馬仔兼貼身保鏢阿貴,小時候練過散打和南拳,陪他去國外唸書的時候還參加過地下搏擊俱樂部,身手那叫一個好,就是有點結巴,說話總是一個詞兒一個詞兒地往出蹦。
“怎麼?”
阿貴那頭的聲音十分焦急:“安德魯,不行了!”
安德魯是朱燁的第一秘書,正經牛津大學高材生,中德混血,操一口地道的中文,朱燁留學時與他認識,倆人情同手足。五天前安德魯奉命去查那批偷運出國的文物,交火的時候被一槍打穿了腦袋,已經昏迷好幾天了。就因為這個,朱燁才親自出手料理了那幫人,還特意留了開槍那傢伙一條命,準備慢慢收拾。
“我這就來。”朱燁換了出門的衣服,叫司機開車送他去和平醫院,臨出門發現墨墨又爬到烏龜缸上去了,倆眼放光地看著節操,小豬爪伸直了撈個不停。
“墨墨!下來!”朱燁急著出門,知道它聽得懂,便嚴肅道,“不許再爬上烏龜缸,不然我把你烤了吃!”
墨墨倒吸一口涼氣,馬上撲通一聲從玻璃缸上跳了下來,沒站穩摔了個跟頭,連滾帶爬躲到了窗簾後頭,表示你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蠢死了!朱燁沒工夫教訓它,急匆匆下樓,邊走邊想: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老子的人品和節操這回恐怕要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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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尊上饒命
和平醫院是海城有名的私家醫院,院長十年前是砂爺的家庭醫生,後來醫院遇到一次經營危機,也是砂爺在關鍵時刻出手相助,因此和朱家關係匪淺。
“怎麼回事?”朱燁趕到醫院,阿貴正兩眼血紅地站在ICU門外。透過透明牆,能看到裡面的病床上躺著個毫無知覺的德裔男青年,身上插著各種管子導線,旁邊的醫療裝置上,資料不停地變化著。
“不行了。”阿貴聲音低沉,嗓子沙啞,一開口跟燒了印刷廠似的,顯然抽了不少煙,“剛才,腦波,沒了!”
朱燁眉頭一皺,雖然早知道安德魯傷得太重,這幾天還是一直盼望著奇蹟出現,沒想到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站在玻璃牆邊看了一會,道:“生死有命。你去睡一覺吧,養足精神好送他走。安德魯在海城沒有親人,他的身後事就交給你辦了。”
阿貴高大的身軀猛的一僵,砂鍋大的拳頭捏緊又鬆開,垂著腦袋點頭:“是。”
“至於害他的人,就交給你處理了。”朱燁從公文包裡拿出一疊紙,正是他生日那天晚上叫人摁過手印的器官捐獻書,“做乾淨點。”
阿貴接過檔案掃了一眼,眼中殺機隱現,強壯的肱二頭肌虯結了一下,咬牙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