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還在撐,“胡說。他是真心喜歡我。”
程斌不急不忙,靠回椅背,點燃一隻煙,“那他承認過你是她女朋友麼,沒有吧?他承諾過給你一個將來麼?”
這是施男一直以來的糾結,她一直安慰自己不要流於形式,此刻卻不得不承認程斌很知道如何刺激她的痛點。她的聲音連自己都說服不了,“這種關係是不需要說出來的,再說他說過要我等他。”
“等他?”程斌大笑起來,“施男,你真是幼稚。”他看出來施男臉色已經差到極點,見好就收,不再多說。
這頓飯施男吃的很不好,幾天以後還一直想著程斌的話。是啊,喜歡她想她愛她的話,全都是他在床上說出來的。如果不是因為他們那個了,他會說麼,恐怕不會吧,他們通訊那幾年,他都一直沒說過,怎麼一做那個就說?施男越想越鬱悶,越來越糾結。藍狄來電話時,幾次想問他,卻問不出口。她怎麼問他,問他“你說你愛我是因為我跟你上床麼?”,問他“你說你喜歡我是因為我是處女麼?”,還是問他“你說想我是不是其實就想和我做那個?”,她問不出來,她害怕答案,害怕他說,對。
心煩意亂的不只是施男,還有藍狄。
他最近過得可不好,快畢業了,忙考試忙論文,還忙著和父母交涉,每天忙完就後半夜了,不忍心把睡得正香的施男吵起來講電話。父親給他找好了一家日本非常著名的企業,畢業後直接進去工作,倒也會從底層做起,但升職會比別人快很多。藍狄自然是不想去,施男在北京,他想畢了業就回北京。而且他已向她把自己的心意表達清楚了……………他要她等他。
父母問他原因,他大大方方地說,我喜歡的女孩子在那裡。
一說起這個父母就動怒,上次你不打招呼就跑回去了好幾天,還考試遲到,就是為了她吧?藍狄,你現在要專心的是事業,而不是兒女情長,你回國當然也可以找到工作,可是跟留在這裡的前途是大不一樣的。作為男人,什麼最重要?我們不用跟你多說。現在的女孩子一個個都實際的很,漂亮的更是如此,你不把事業搞上去,她遲早會投入到別的男人懷抱。
這樣的話,每次交涉,父母都會說一次,每次藍狄都不為所動,一心一意要回北京和他的施男在一起,直到這天的一番辦公室電話。
說來北京也小,辦公室有位同事竟然是陳瑛的老同學,本對施男滿熱情,但在給陳瑛打過電話以後,便對她態度明顯轉變起來。施男手機丟了,還沒來得及買新的。這天藍狄找她,午休時間打到辦公室,恰好這位同事接的。
她說,施男哦?哎呀,她跟程斌去吃午飯了,程斌是誰?是我們部長啊,什麼時候回來?這可說不好,二人世界啊,誰不想多纏綿一會兒,施男討男人歡心才有一套呢,程部長不會願意這麼快就吃完的。我為什麼這麼說她?呦,你是他什麼人,不熟悉吧?這你可不知道,她是出了名的會勾引男人,原來在XX銀行的時候,就勾引他們荷蘭頭兒回家呢。還有啊。。。。。。。。。。。喂喂?怎麼掛了?
藍狄聽不下去,扣了電話。施男跟他說過,在銀行做的不開心,可是沒說具體原因,他也沒問。他只說,隨你高興。
勾引男人?他的施男是很有勾引人的資本,自己不是多年前就已經被勾走了魂。但那時的她是無心的,不自知的,現在呢?她竟然會主動勾引男人了麼?藍狄蹙眉。
程斌生日,請施男賞臉晚上去吃飯。施男想想,午飯大多是程斌付賬,她要AA他不同意,說她跟哥見外。現下是個機會,於是說,可以,不過有條件,我請客。
兩人去了崇文門飯店的馬克西姆,是程斌一早便訂好的。施男看過葉楓在巴黎馬克西姆餐廳偷拍的照,再看看眼前的這家北京克隆店,果真如出一轍:桃花木貼板,鎏金藤條圖案,楓慄樹葉狀的燈,望不到頭的水晶玻璃牆,摩自盧浮宮的古典壁畫,絢麗的漆畫天花板。
程斌訂的是小沙龍,一間房只他們兩人,情調朦朧,音樂浪漫,施男突然覺得彆扭,這裡太適合情侶,他們可不是。她起身去洗手間。
剛走手機便響,她前一天買了新手機和號碼,儲存的第一個號碼便是藍狄。響的第一次,程斌沒理會。又響了一次,他順手拿過,看到螢幕上來電顯示為“他”,突然改了主意,按了通話。
“喂?你好。”
藍狄皺眉,“我找施男,你是誰?”
“哦,我是程斌,”程斌一副我是她很親密的人的姿態,“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你轉告,施男在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