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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我:康和伊凡。康個頭高高的,臉黑,非常清瘦,態度粗暴,好挖苦人。伊凡更老更瘦一些,頭髮灰白。他神情疲憊,說話柔和,好像說話會累著他似的。

“達倫·山是否是你的真實姓名,就像我們瞭解的那樣?”自我被關進這間拘留室,伊凡已經這樣問我十二遍了。他們就這樣一遍遍地問同樣的問題,誓不罷休。

我沒有回答,直到現在我還沒有開口說過話。

“還是叫達倫·霍斯頓——你最近使用的名字?”伊凡沉默了幾分鐘後問道。

沒有回答。

“你同行的夥伴叫什麼名字——拉登·暮還是封·霍斯頓?”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手上帶著手銬,我什麼也沒說。我仔細看著手銬的鏈子:是鐵的,又短又粗。我想如有必要,我能把鏈子撅折,儘管我沒有把握。

我的腳脖子也給銬上了。我被捕時銬上的鏈子很短。當他們讓我摁手印、給我照相的時候,警察給我銬上的也是短鏈子腳銬。我一被安全地鎖進小牢房,他們就把我腳銬上的短鏈子取下來,換上一副長的。

“那個怪物到底是怎麼回事?”名字叫康的警察問。“那個灰面板的怪獸。他——”

“他不是怪獸!”我突然高聲叫道,不再緘默了。

“噢?”康諷刺道,“那他是什麼?”

我搖搖頭。“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

“那就試試看吧。”伊凡激我,但我只是搖頭。

“那另外兩個又是什麼呢?”康問,“萬查·馬奇,還有拉登·暮。我們的情報員告訴我們,說他們是吸血鬼。你對此有什麼需要說的嗎?”

我毫無幽默感地笑了笑。“吸血鬼是不存在的,”我說,“人人都知道。”

“這就對了,”伊凡說,“他們不存在。”他隔著桌子探過身子,好像要洩露給我一個秘密。“可那兩個不太正常,達倫,我肯定你知道。馬奇像變魔術似的隱身了,而姓暮的……”他咳嗽起來,“啊,我們拍不到他的照片。”

他說話的當口,我微微笑了,抬頭看了看攝像機鏡頭。全吸血鬼身上有特殊的原子,使得他們無法在膠捲底片上顯像。警察可以用現有的最好相機,從他們能想像出來的任意角度給暮先生拍照——就是無法得到視覺效果。

“瞧他笑的!”康厲聲叫了起來,“他還覺得這挺好玩呢!”

“不,”我說,收起臉上的笑容,“我沒這麼覺得。”

“那你笑什麼?”

我聳了聳肩。“我在想別的事。”

伊凡一屁股跌坐在椅子裡,對我的回答頗為失望。“我們已經從姓暮的身上採了血樣,”他說,“也從那個叫做哈克特·馬爾茲的東西身上取了一些。等結果一出來,我們就會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東西。你現在坦白對你有好處。”

我沒說話。伊凡等了一會兒,用手撓撓花白的頭髮。他沮喪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又開始問那個老問題。“你的真實姓名是什麼?你和其他那些人是什麼關係?從哪兒……”

又過了一些時候。我無法判斷我到底被關了多久,感覺好像已有一天時間或者更長,但事實上可能只有四五個小時,也許更短。外面可能還是豔陽高照。

我想到了暮先生,不知他處境如何。如果他也被圈在和我一樣的小牢房裡,那到沒什麼好擔心的。但如果他被關進一間帶窗的牢房……

“我的朋友在哪兒?”我問。

康和伊凡正在悄悄商量著什麼。現在他們瞪眼看著我,一臉戒備。

“想見他們?”伊凡問。

“我只是想知道他們在哪兒。”我說。

“要是你回答了我們的問題,我們可以安排一次會面。”伊凡許諾說。

“我只是想知道他們在哪兒。”我重複著。

“他們就在附近,”康嘟噥著,“跟你一樣鎖得好好的。”

“也是這樣的小屋子?”我問。

“一模一樣。”康說道,然後環視著四周的牆壁,等明白我為何而擔心的時候,他露出了一絲微笑。“沒有窗戶的小牢房,”他咳嗽著,然後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他的同伴,“但那是可以改變的,是吧,伊凡?如果我們把‘吸血鬼’挪到一間有著可愛的圓窗戶的牢房他會怎樣呢?一間能夠看得見外面風景……天空……和陽光的小牢房。”

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注視著康,然後忿忿地瞪了他一眼。

“你不喜歡聽這話,是嗎?”康從牙縫裡擠出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