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種憤怒的深紅色。“他們……第一槍……就會要了你的命!”
“那我們就得保證連一次機會都不要給他們。”萬查大笑起來,沒等她答話,他就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他臉上的微笑消失了。“我不能回來找你們,”他對我們說,“如果你們留下來,就全靠你們自己了。”
“知道。”暮先生說。
萬查瞥了一眼太陽。“你們最好馬上投降,禱告神靈保佑,讓他們把你們綁進一間沒有窗戶的小屋。”
“好吧。”暮先生的牙在打顫,一方面因為腳脖子上的傷,一方面因為可怕的陽光。
為了不讓伯吉斯和那被俘計程車兵聽見,萬查朝前探著身子小聲耳語起來。“如果我脫了身,我就會回來找吸血魔王。我會在昨天夜裡打仗的那個大洞裡等著。我會等你們到午夜。要是你們那時還沒來,我就自己去找。”
暮先生點了點頭。“我們會竭盡全力衝出去。如果我不能走,達倫和哈克特會自己逃出去。”他瞪大眼睛看著我們,“是嗎?”
“是的。”哈克特說。
我默默地凝視了更長的時間,然後垂下眼皮。“是的。”我勉強地說。
萬查在嗓子裡嘟噥著,然後伸出了一隻手。我們都握住他的手。“好運氣。”他說,我們每一個人都重複了一遍。
然後,萬查毅然決然地站起身走了,把伯吉斯直挺挺地推在前面。在來和我們會合的時候,他把擴音器丟在了道上。現在他停下腳步撿起擴音器,衝著士兵們喊了起來:“我要衝出你們的包圍!”他愉快地敲了一下,“我知道你們的任務就是截住我,但如果你們開槍,你們的頭兒就死定了。如果你們聰明些,你們就得容我辦件錯事。”他咯咯地笑了起來,“畢竟,你們有汽車和直升飛機。我可是徒步。我肯定你們能跟上我,最後將我抓住。”
萬查把喇叭丟在一邊,從地上抓起監察長,像抱像娃娃一樣把她抱在胸前,然後跑了起來。
一個高階警官朝話筒衝了過去,抓起話筒釋出命令。“別開槍!”他喊道,“別亂了陣腳。等到他摔跟頭或者鬆手的時候。他逃不了。瞄準他,等候時機。要打就打準,然後叫他嚐嚐——”
他的話戛然而止。說話時,他一直盯著萬查朝街那頭的障礙物跑去,可眨眼工夫吸血鬼就不見了。萬查已經達到了掠行的速度,對於人類來說,他好像一下子在稀薄的空氣中消失了。
當警察和士兵們難以置信地向前簇擁成一堆時,槍上的扳機扣響了。大家盯著地面,他們似乎以為萬查和他們的長官都陷進地下了,暮先生、哈克特,還有我,笑了起來。
“起碼我們有一個人已經脫離危 3ǔωω。cōm險了。”暮先生說。
“我們本來也可以的,誰叫你是這麼個大笨牛。”我抱怨著。
暮先生瞥了一眼太陽,笑容消失了。“要是他們把我關在一間向陽的小屋裡,”他輕聲說,“我不會坐等被燒死。我會逃跑或者為逃跑而死。”
我悽慘地點點頭。“我們都會的。”
哈克特把被他俘虜來計程車兵拽轉過身來,讓他面衝著我們。年輕計程車兵因為恐懼臉都綠了,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我們是放了他還是……用做籌碼?”哈克特問。
“放掉他。”我說,“如果我們主動投降,他們就不大會開槍。萬查剛剛帶著他們的頭兒逃跑了,如果我們現在還討價還價,恐怕他們會把我們剁成肉醬的。”
“我們還必須放下武器。”暮先生說著就把刀扔到了一邊。
我不想扔掉我的劍,但理智戰勝了感情,我把劍和暮先生的刀、哈克特的斧子,還有我們一直拿著的其他小零碎堆放到一起。然後我們挽起袖子,將雙手舉過頭頂,大喊著我們投降走了出去——暮先生只能用一隻腳跳著——束手就擒,那些陰沉著臉、手癢癢得正準備扣動扳機的執法官們給我們扣上手銬,咒罵著我們,把我們綁進汽車,駛向——監獄。
第五章
我被關進了一間不足四米見方的小牢房,屋頂可能有三米高。沒有窗戶——門上的一個小視窗不算——也沒有門鏡。門上方拐角處有兩臺監視攝像機,一張長桌上放著一臺錄音機,另外還有三把椅子,我——還有三名陰沉著臉的警察。
其中一名警察倚門而立,胸前緊抱著一杆槍,目光機敏。他沒告訴我他的名字——他一句話也沒跟我說過——可我從他的警徽上知道了他的名字:威廉·麥凱。
另外兩個沒戴警徽,但他們把名字告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