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種生活環境,偶爾去那裡度度假也總是好的。”現在,使佐拉感到壓力的倒不是他的口才,而是他身上散發的莫名的氣質和光芒。
“為了這種不確定的幸福,為了多一種生活環境,你,魔族的聖皇,便要讓我們千千萬萬的兄弟姐妹去流血、去犧牲。哼!也只有你們才能幹出這種事情來。你根本沒有資格做我們的聖皇,並站在這裡對我們說話!”青年邊說邊打著手勢,不過,他的聲音因來自臺下的喧譁聲而顯得很單薄。
“你還小,分不清是非黑白。我們魔族長期被鎮壓在這下面,這難道是應當的嗎?我們是最優秀的種族啊!最優秀的種族便應該享受最好的!”佐拉心裡氣得要命,表面上卻是笑吟吟的。
“鎮壓與被鎮壓只是相對而言,也許,人族還在羨慕著我們能夠生活在這種環境下呢!”那青年的語氣中充滿著譏誚,“聖皇陛下,您真的能保證我們一定會戰勝人族嗎?”
“我可以告訴你,沒有誰敢在一場仗沒有開打之前便說自己穩勝,但為了享受更好的生活,難道我們連這點險也不敢冒嗎?”佐拉說著轉向臺下,“魔族的兄弟們,為了我們幸福的生活,難道你們連這點險都不敢冒嗎?”
那青年笑了,“既然我們是最優秀的種族,那我們又為什麼不能穩勝呢?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並非是最優秀的種族就能贏得勝利。”佐拉說道,“戰場上總會有許多不確定的因素。”
“連不確定的因素都不可以控制的話,又有什麼資格自稱為最優秀的種族呢?”那青年直瞪著佐拉。
“最優秀的種族並非就可以控制一切,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佐拉激動地嚷道,不過,他也感覺到自己的觀點已在不知不覺中被那青年粉碎了,儘管對方有偷換概念的嫌疑。
那青年還想再說點什麼,但是,他的聲音被臺下刻意製造出來的洶湧澎湃的喊聲淹沒了,看來,魔族們已經不想再聽他說話了。那青年無奈地笑了笑,搖了搖頭,走下了講臺。這群狂熱的魔族又怎能真正聽懂他的話呢?
“殺死他!殺死這個叛逆!”魔族們紛紛高抬著雙手,發出一聲聲暴喝。
那青年只是微微皺了皺眉,又繼續走著,而他所到之處魔族們竟都情不自禁地讓路。
“殺死他!將他碎屍萬段!”喊聲越來越巨大,整個廣場像炸開了一樣。
終於,有一個魔族衝上去用手臂狠狠地捶了那青年的後背一下。那青年猝不及防之下,立刻跌倒在地,同時發出了一聲冷哼,但是他又馬上站了起來,連看都沒有向背後看一眼,挺直腰桿,又開始緩緩地向前走著。
“打死他!”整個廣場的魔族都激動地叫了起來,他們紛紛向那青年圍攏。
那青年依舊若無其事地走著、走著,彷彿整個廣場只有他一個人,而四周只不過是一些靜止的樹木,喧譁的聲音也只是肆虐的暴風罷了。他的嘴角有一縷淡淡的血絲,腳步有點蹣跚,臉上依舊帶著微笑,那是一種充滿憐憫的微笑。
魔族的包圍圈越來越小了,他們就好像一群吐著舌頭的狼一樣,眼睛裡發出幽藍的嗜殺的光芒,他們粗重的呼吸聲、狂熱的叫囂聲在那青年的耳朵旁嗡響著,並使他的頭髮綴滿了魔族們的唾沫星兒。那青年已經無法再走動,沒有空間可供他移動腳步了,但他依舊鎮定自若,連嘴角的微笑也絲毫沒有改變,眼神裡滿是慈悲的光芒。
“殺死他!”魔族們再也無法忍受他的那種表情了,對於心裡充滿著罪惡的他們來說,過於慈悲的愛原來是最無法忍受的啊!他們蜂擁著衝上去絕不留情地一陣亂踢、亂打。
半個小時後,魔族們散開,那青年已經失去年輕的生命。自始至終,他沒有發出一道呻吟,他只是默默地忍受著,用心中的愛、慈悲和憐憫忍受著。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事實上也沒有人在乎他的名字。魔族們只知道,在聖皇佐拉登基時,有一個青年被打死了,他們很痛快;而佐拉則只記得,有一個青年破壞了自己的登基大典,那青年罪有應得,死有餘辜。
當然,在這中間,也有一些魔族認同了那青年的話,不過,他們在青年被群毆的時候,卻都選擇了悄悄走開或者冷眼旁觀。總之,不管如何,青年的死還是給佐拉的登基大典籠罩了一層淡淡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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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剛剛被封為魔族東方元帥的勞餌看著佐拉陰晴不定的臉,叫道。
“嗯!”佐拉悶聲應道,“你們怎麼辦事的?居然發生這種事!”
“臣下知罪!陛下心情似乎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