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看著搞不清楚狀況,皺著眉頭的樹,辰巳微笑著說道。
“她曾經想要救鬼啊。”
“……”
一瞬間,樹說不出來一個字。
“那是……”
“那個怨恨葛城家的鬼。他打算在向神明進獻貢品之前,一雪前恥。結果,我的阿姨就被鬼給殺掉了。”
雖然嘴上說說的話,只不過是十秒鐘的時間。
但是,那種沉重是怎樣讓人無法想象啊。
那個鬼的仇恨——瞭解了。
那是上千年積攢的仇恨,要一雪前恥。那是需要怎樣的準備才可以實現的事情啊。
或許,最瞭解這種怨恨的,正是葛城家的人吧。
“即便如此,祭祀還是差一點就要成功了啊。”
辰巳嘴邊的微笑漸漸地消失了。
“如果香不在那個時候出現的話。”
“香……做了什麼嗎?”
對於樹的詢問,辰巳搖了搖頭。
“不知道是怎樣查知的。或者說,可以說是親子之情的牽絆吧。總之,似乎是擺脫了葛城家的監視,偷偷地尾隨在我的後面的吧。——鬼就看中了隱藏在我身後的她。”
於是,祭祀本身就這樣完蛋了。辰巳這樣說著。
“結果香的才能太耀眼了。原本只是來找祭祀巫女的鬼,最終卻向香露出了利牙。”
“對著小香?!”
辰巳向著滿臉驚愕的樹點了點頭。
“啊啊。原本是要打算和鬼對話的,所以暫時鬆動了咒縛的力道。這就是仇恨。僅僅是一瞬間而已。這個時候,反擊的鬼和想要保護香的阿姨碰到了一起啊。”
辰巳喘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接下來的一個瞬間,骨碌碌,阿姨的腦袋就滾落了下來。就在香的面前啊。”
“啊……”
這下,樹實在是說不出來話了。
那個活生生地和身體分家的頭顱。
與那個恐怖場景相比——想到直接面對這個場景的少女,樹這個人徹底僵在了那裡。
如果說三年前的事情的話,應該是比現在的美貫還要小的吧。
那時的香,就這樣如此近距離地目睹了母親的死亡。
甚至就連自己的母親人頭落地這樣世上最殘酷的事情也……!
辰巳輕輕地敲了敲自己的頭。
“後來的事情,就不值一提了。祭祀失敗了,鬼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去了。原本在這個地方,就有好幾個產生鬼怪的地道啊。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他們隱藏在雷丘之下。當然,當時沒能保護好香和阿姨的我,一直都在幽閉中。這三年,一直都謹小慎微地生活著。”
辰巳自嘲般地,歪著臉說道。
“我想要保護她們啊……”
大大的拳頭緊緊地握著,彷彿可以捏碎任何東西。
似乎都可以聽到骨頭摩擦出來的那種吱吱啞啞的聲音。
“我想要保護她們……啊……”
說到一半的話,樹是完全摸不著頭腦。
為什麼會如此地辛苦呢。
踏入魔法世界的人們,為什麼大家都要有如此哀傷的思緒。
“……可是。”
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是穗波。
“為什麼小香要把鬼給封印起來呢?”
“哎?”
少女穗波如同水般的眼眸,徑直地盯著扭過頭來的辰巳。
“如果只是爭取時間的話,不布結界之類的,只要隱藏起來就好了。明明如此,準備好了抓住機會,封印了鬼,肯定是為了等什麼人的吧?”
“那個傢伙……”
話說了一半,還沒有說出答案,辰巳就閉上了嘴巴。
而貓屋敷則代替對方飄乎乎地回答道。
“那個孩子……在辰巳來到之前,請把我綁架了……她這樣拜託我的。”
一瞬間,辰巳驚惶惶地愣在了那裡。
“……香嗎?”
“對的。”
貓屋敷搖著腦袋。
“她知道我要來嗎?”
“不知道。”
貓屋敷還是搖著頭。
“但是——香一直堅信你會回來的。”
聽到貓屋敷的回答,樹想起了少女香的身影。
那個總是用著非常古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