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拖地挪到床上去了。因為這屋子之前一直備著萬一冷府有人來可以住的,所以還是鋪有草蓆。可惜五年來從沒人來過。
安然狠狠喘了幾口氣。跑到自己房間拿了一根縫衣針和白色的絲線,想了想將針在燭火上方烤了一下。
等劉嬤嬤拿了東西回來,安然倒了一碗酒,將針穿了絲線,一起浸泡在酒碗裡。也不知這酒濃度夠不夠消毒,安然心想,不過沒辦法了,有總比沒有好吧。
秋思端了盤開水煮過的棉巾進來,安然拿起棉巾,倒了酒在上面,小心擦洗那人的傷處,
然後用酒也洗了下手,拿起針線,就開始準備第一次在人身上繡花了。
劉嬤嬤和秋思都白著一張臉盯著安然,秋思的聲音都顫抖了:“小姐……您……您要……您……”
“好了好了,你不要在那您您您了,你沒看到我的手都在發抖嗎,針都要掉了啦。”安然沒發現的是,此刻自己的聲音也在顫抖。“這個人的傷口這麼深這麼大,不縫起來會死掉的啦。”
安然閉了下眼,狠狠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手不要抖得那麼厲害,一咬牙就縫了下去。手下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不過安然沒覺察到,她此刻自己都在抖。
穿過第一針後,安然的勇氣上來了一些,再次狠吸了一口氣,繼續穿針引線。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長痛不如短痛,快快縫完拉倒。
直到最後一針收起,用剪子剪斷了線,安然才長長撥出一口氣,要是傷口再長些,那個人救不救的活不知道,她估計先被憋死了。
安然拿面巾浸了酒再次擦了一遍傷口,然後把那小瓷瓶裡的藥粉敷在傷口上,拿那塊白色的細棉布蓋著,最後用棉布條纏起來。
做完這一切,安然做在床邊,看著自己雙手上的血跡,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劉嬤嬤和秋思嚇了一跳:“姐兒,你怎麼了,這人不行了嗎?”
安然哽咽著聲音:“嚇,嚇的……這個人……只要不發燒……應……應該……沒那麼快死……只……只要那個藥……真的是……傷藥……不……不是毒藥。”
劉嬤嬤和秋思默默地相視一眼,一臉囧然。心裡都在吶喊:“嚇的?嚇的你還那麼利索地把那人的皮肉當繡花布?嚇的你不知道是不是毒藥都敢往人身上倒?”
等三人回過神來才發覺肚子好餓,這會兒早已經過了亥時,不餓才怪,還緊張忙乎了半天。
“秋思,你去弄點粥吧,再炒個青菜,其它那些東西都先吊井裡把。再燒鍋水,我要先洗洗換掉衣服。”安然心疼死了,新做的衣服啊,上好的面料啊。現在沾了那麼多血,廢了。”
秋思應聲出去後,劉嬤嬤開始整理地上、床頭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安然則先到井邊去打水仔細洗了手。
洗完吃完,安然三人又去看了一下那帥哥,睡得挺好,呼吸平穩,沒有發燒的跡象。
“呵呵,看來我的水平還挺高的嘛,不去學醫太可惜了。”安然拍了拍手,得意起來:“他呼吸平穩,應該不會那麼快死的,你們今晚如果有起床,就過來看看他有沒有發燒。”
至於安然自己,她的睡眠一向很好,基本上一夜睡到天亮的。
第十八章 施恩要望報
安然這一覺睡得可是香甜,高度緊張的神經放鬆下來,加上這一天也確實累了,那可不睡得稀里嘩啦的?
她還在夢中高興地數著銀子的時候,卻有人非常不識實務地攪了她的美夢,安然輕輕地卻急切地搖著她:“小姐,那人醒了,那人醒了誒。”
“誰醒了?醒了就醒了唄,小姐我還沒醒呢。”安然咕噥了一聲,轉了個身又要睡去。突然猛地一個翻身:“你說誰醒了?那個帥哥?他真的沒死?”
帥哥是什麼秋思不知道,但從昨晚到現在她聽她家小姐說了多次了,知道是指那個受傷的人。
“是的啦,醒過來就要水,卻又不讓我們靠近。”秋思抱怨道:“也不知有沒有傷到腦子?”
“什麼,救了他還這麼拽,不知道感激啊?我去看看。”安然徹底清醒了,秋思(www。kanshuba。org:看書吧)服侍她穿'炫'了那身淡'書'藍色繡大蝴'網'蝶的襦裙,挽了兩個包包頭,簡單洗漱了一下就衝到了那間屋子,劉嬤嬤正站在門邊往這看,一見安然過來趕忙著急地說道:“姐兒,那人醒了,但不讓人靠近,沒法喂水。”
安然進了屋往床上看,那人也正睜著眼睛看向他,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