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手下的態度,就可以知道,林汗青是放了狠話的。”
秦洛水很為他擔憂,畢竟他的槍傷只是表面上無恙,哪裡經得起一點點的折騰!他覺得如果換了自己是林汗青,說不定早就找到宋書煜暴打一頓了,當然這話他不可能說出來,那不是給宋書煜更添惆悵嘛。
“你說的我也都想到了,這事情本身就怨我,他怎麼對我,我都能受著,我只是擔心時間不對的話,會刺激到紅紅,對她健康不利,其他的,都無所謂的,他想打,就讓他儘管動手好了。”
宋書煜顯然和秦洛水的心思一樣,換位思考,要是他是林汗青,絕對會更加不留情面。
宋書煜在出事之後,心裡對桑紅是說不出的懊惱,他一想起那晚兩個人親密地用聽診器聽過寶寶的心跳,可是轉眼,他就讓紅紅失去了它。
他很清楚,讓桑紅毅然遠走高飛的理由,絕對是和孩子有關,他卻沒有好好地保護好她們,上午他在試管嬰兒培養的地方簽了厚厚的一摞子資料,之後就一直固執地坐在那裡等著,等著那些人回來。
他透過透明的罩子,看到那個拳頭大小的未成形的胎兒渾然不覺地歡快地在那模擬羊水裡游來游去的時候,他的心都要碎了。
把這麼小的胎兒剝離溫暖柔軟的子宮,送到這冷冰冰的到處都是高科技儀器掌控的地方,他不知道三個月之後,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一聽孤傲硬氣的宋書煜現在竟然擺出這樣一副任人魚肉的模樣,秦洛水就覺得無比荒誕:
“嘖嘖嘖嘖,你這典型是英雄氣短兒女情長了,可惜你用錯了地方!
林汗青不過是桑紅的舅舅,即便是桑紅的爸爸桑大偉,也沒有權利去羞辱你!
你搞清楚,你的內疚是針對桑紅的,不是他們全家!
人必自辱,而後人乃辱之,你別擺出一副內疚欠賬的姿態,讓不相干的人去羞辱你!
你盡力了,你替她捱了一槍還不夠嗎?
現在桑紅躺在病床上,你遭遇的一切她壓根兒就不可能知道,你硬要去見,正好給林汗青一個製造口實的機會,那你們倆的誤會就更深了;
聽我的勸,你現在別把精神放在這裡了,你想想那幫偷獵分子,會不會那麼簡單就被你們合夥殲滅了,那些隱藏在暗處的餘孽呢?
別不小心又把禍根埋下了。”
“偷獵集團的事,我一直派人全程跟進,和將軍的人齊心協力,藉助M國的國家機器,現在已經收網了,徹底粉碎,一網打盡。”
宋書煜十分肯定地給他交代了結果,話裡的意思很明白,目前那群偷獵分子明面上的敵人就是將軍,和他不沾邊,即便是有殘根餘孽,也找不到他的頭上!
他在甜水鎮出事的事情,已經透過官方,讓媒體捂得嚴嚴實實,再說,什麼事情能有那麼恐怖勁爆的粉碎國際偷獵團伙這樣的新聞更吸引人的眼球?
這段時間新聞的焦點就是偷獵犯罪團伙——還有,就是勇敢的受傷的女記者黃一鶴。
秦洛水合情合理地幫他分析孰輕孰重,該如何取捨:
“那就好,鬧這一場,你身體無大礙,就該回去了,別說家人擔心你,就連那些一直支援你的勢力,你都得及早趕回去,讓他們穩住;
還有設計這一切的趙家,沒有你去運籌帷幄,想要連根拔起估計很難;
男人心懷天下,怎麼能被一個女人絆住?
等三個月之後,孩子出生了,你不是多了一個挽回桑紅的心的最有力的籌碼嗎?
那時候,她的心也靜了下來,縱使看到你還千般怨尤,一看到孩子,估計什麼都會散去的。”
宋書煜當然清楚自己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但是不掙扎掙扎,他的心就憋得難受,此刻聽秦洛水再次把他的責任一一陳述,知道自己必須做出選擇了,這樣挨著賴著想和桑紅說說話,壓根兒就沒有任何的時機。
他看著秦洛水,忽然咧咧唇:“你現在想不想看看她?”
秦洛水一愣,被他那神秘的神色嚇到,險些脫口說出自己的渴望,幸好他還有點理智,話到嘴巴拐了一個彎兒:
“你說什麼瘋話,要能看她,你還在這裡鬱悶什麼呀!不會大白天的臆想症發作了吧!”
“唉,能看到又怎麼,活生生地感受到什麼叫可望不可即,那滋味實在太讓人——黯然銷魂了。”
宋書煜一臉的相思成災。
秦洛水眼神移向室內那個朝著醫院方向的房門,他咧咧嘴笑了:“你小子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