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排的坐位上。
“風洛希你放開,我要坐在那裡,靠著採兒好睡覺。”溪喊了聲,掙扎著要起來。採兒看戲似的望了她一眼,偏向外面,迎著朝陽。
“乖,不許動了哦。”
風洛希輕拍了拍溪的臉頰,捧起她的頭放在他勁項。
頭被不輕不重的固定在一個地方,她想掙脫也掙脫不了。
週轉立刻傳來一陣響應的口哨聲,女生們或豔羨或嫉妒者皆有。
冷暖自知,溪想不到有什麼好讓他們羨慕的,而她又不能去解釋,解釋等於掩飾,只會越描越黑啊。
“遲溪,洛希哥好像是認真的,你要好好把握。”
採兒反過頭來,表情有些不被察覺的怪異,她暖昧的朝她擠擠眼睛。
溪無語,無力的坐在座位上,跳車的心都有了。
她輕閉上眼睛,還是繼續夢周公去吧,這樣就不會有人再亂說什麼了。
巴士的慢慢向目的地行駛,不消十多分鐘已經駛離了市區。
寧毅軒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有一項活躍氣氛的功能,跳出來拿著麥克風興奮地喊起來:“現在哪位同學願意為我們高歌一曲?如果得到大家熱烈的掌聲可以提出小小的心願,我們馬上就能讓她(他)達成。”
車廂裡一直鬧哄哄的,似乎沒有人聽到。
就在這時候——
“我。”
車尾傳來採兒熱烈激動的叫聲。
“好,就從班長開始,要是不好好欣賞,等下你們就一個個輪流唱下去,看誰唱得最好。”
寧毅軒為妹妹拍了下手掌,以示鼓勵,轉而瞪了那堆興奮得忘乎所有的小鬼們。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單中堅強……每一次…就算很受傷也不閃淚光……我知道……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帶我飛…飛過絕望”
溪腦子“嗡”的一聲,身體猛然一震,心臟猛地緊縮,她像受到什麼猛然的震憾,眼神怪異的望向握著麥克風的採兒。
採兒的嘴唇微微張合,輕柔憂傷的唱著一首屬於她們曾經的歌。
“不去想……他們擁有美麗的太陽………我看見……每天的夕陽也會有變化
………我知道………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帶我飛……給我希望…我終於……看到……所有夢想都開花………追逐的年輕……歌聲多嘹亮………
我終於…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哪裡會有風……就飛多遠吧……”
一曲唱罷四周異常地寂靜起來,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採兒淡淡憂傷的側臉上,而她明星味十足的彎腰向大家表示感謝,依舊巧笑嫣然。
為什麼要唱這首歌?
溪握緊拳頭緊緊地按在胸口,嘴唇囁嚅了幾下,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大家笑靨如花的帶著節奏般地輕拍著起手掌來,歡呼叫好聲一片。
她淡漠地把目光重新移到了窗外,心越來越痛,有種沉黯的絕望如冰冷的海水般慢慢地似乎要將她溺斃。
………
“溪,還記得我讓你聽的那首歌嗎?”阿姨輕輕的在鋼琴邊坐下,眼神溫柔的看著她。
“不記得,我為什麼要記得。………”她目無表情的回答,凜冽的聲音冷血又無情。
“隱形的翅膀……溪,以後就算是一個人也不要覺得孤單。你一直不敢毫無顧忌地展開雙臂自由飛翔,只偷偷地躲在角落。其實你早就可以獨自在天空翱翔。你根本不用擔心會不小心跌下來,讓自己傷得更慘,因為沒有我接著,你還有雨,他會保護你………”阿姨微微的一笑,溫柔的似水,融化了玻璃窗上的冰稜。
但沒打動她的心——
為什麼阿姨不明白雨哥哥不屬於她?
那樣給別人添麻煩的她怎麼能一輩子依靠他,拖累他,再讓他受傷害嗎?
有些人註定還沒成為依靠就已經要失去了。
只管向前飛?
沒有盡頭的飛翔,她沒有勇氣去,誰是最害怕黑夜、最害怕孤獨的人?
是她,一直都是她,所有人都被她騙了。
‘啪啪’
車廂裡再次響起熱烈的鼓掌聲,採兒霸著麥克風又唱起了一首不知名的歌曲,同學們都在她的帶動下,不是搖頭晃腦的跟著哼唱,就是手舞足蹈地在過道里躥來躥去,就連寧老師也像個大孩子跟著一起鬧。
“你怎麼全身冰冷,感冒了?”
風洛希敏感的察覺到溪的異常,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