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我卻想獨佔太陽的一半,真是貪心啊!”他嘲弄的勾起唇角,鄙視著自己那小小的私慾。
溪的眼底閃過一絲隱約的亮光,“如果你活在黑夜,看不到光明,那麼我來為你點燈。可是你需要的是天上最亮的一顆星,它照著你,只照亮你的世界,而我不是。不是你不需要我的關心,只因為你有心似無心,體會不到別人的溫情。既然不能贏得你的注視,那麼就把我的心給你,深埋藏於你心。你心亦是我心,帶著它生生世世活下去,直到找到屬於你的那顆星……”她向前移動腳步,聲音是哀傷的哽咽。
風洛希怔然的看著她,他驚訝的發現,她說的是那天他們表演的話劇裡面的臺詞。
最經典的一段臺詞,從她口中說出來是那麼的悲傷又無奈。
可她說得那麼流利,彷彿是發自心底最真摯的情感,那些話早已爛熟於心。
“乾枯的稻草人啊,寄託著我的靈魂,日夜體味著無心人那痛苦的煎熬,風吹日曬的替你守望著那片金色的麥田,不肯離去,不肯離去、、、、它們搖擺的樣子是我在教它們跳著那段最後之舞——舞動奇蹟。可你永遠不會知道,我耗盡生命的舞動,才能逼出你需要的天使水晶心,讓它從此陪著你哭,陪著你笑。”她越說越悲傷,聲音含著夜晚溼潤的露珠,唇邊的笑容仿若白玫瑰一般溫柔的綻放著,越來越大,益發的柔美。
風洛希的目光漸漸變得不可思議,眼眸中出現了一抹從未見過的奇異光芒。
“為什麼你會需要太陽?不怕燙傷嗎?我認為在黑夜有一顆星星才是最恰當的,清冷的光輝,柔亮,冰涼,多好!”溪默默地看著他,漆黑的眼眸中有著幽幽的光芒。
“你是以為我需要的是星光才讓我恨你嗎?從而遠離你,對嗎?”風洛希低柔的話語在她的耳邊輕輕地飄過,他清澈的目光單純起來。
“不是以為,是你真的需要。”溪微微的笑著,鄭重其事的糾正他的措詞。
胸口莫名的變得溫熱一片,他靜靜的凝望著她,眼眸漆黑如夜,溫柔的聲音飄蕩在清靜的演藝廳。
“如果說,我需要的是太陽,那個能給我溫暖的太陽……你能分一半的目光注視著我嗎?”
“嗯?”
“不行嗎?看不看得見光明我無所謂啊,只要能感受到溫暖。你給我就好了啊,我不會多要求的。說過要心疼我的,不是嗎?”風洛希眼神黯然,失望之情毫無掩飾的流露了出來,幽黑的長睫毛在微微地顫動,眼睛裡是憐憫的悲傷。
“風洛希……”
溪匪夷所思的看著他,羞惱的橫了他一眼,憤怒道:“我又沒有眼瞎,更不是獨眼龍,幹嗎用一隻眼睛看你?還是你覺得那樣的我很好看,又或者滑稽得令你開心?”
“你……你是說願意用雙眼看著我嗎?是這樣嗎?”風洛希愣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根據她的話所作的猜測。
溪拍了拍氣得快爆炸的胸口,喘息未定驚疑的問:“為了怕我不再多看你一眼,躲在這裡,這就是你不去上課的原因嗎?”
風洛希注意到她努力壓抑住的怒火,不服氣的說:“有什麼不對?再說……也不全是……”他忽然像個羞澀的小男孩,低垂下頭,囁嚅著不知在說什麼。
“還有什麼?”溪的聲音帶上了濃濃的火藥味,彷彿只要她再開口就是火山爆發的壯觀景象。
濃烈又熾熱的火焰,會燙傷很多人。
“你、、那天沒有來給我來加油。”
他的聲音輕輕的,含著不滿。
“你……我嚴重懷疑你是剛從幼兒園偷跑出來的,快說,你老師是誰?我馬上送你回去。”
她氣結,忍無可忍的瞪他,在看到他眼睛的一剎那,心又變得很軟很軟。
那樣無邪的眼神,清澈的眼眸中有著孩子般受傷的委屈。
“我只是想為某個人表演,可是卻沒聽到加油聲,也沒看到她坐在臺下,難道我不該生氣嗎?”他振振有詞的說,眼底有種竭力想有人讚賞他單純心思的情感。
“我怎麼那麼倒黴?碰到你們這一群孩子氣的人。”溪忽覺好笑,嘟起嘴小聲的嘀咕。
她的抱怨差點一字不漏的飄進他的耳朵。
風洛希挑高眉,一臉不悅:“你在罵我?”
“哪敢啊,少爺。”溪的笑悶在喉嚨裡,很恭順的答。
他下巴緊繃,臉臭臭的:“你明明就罵了?”
“哦,罵了……”她無意識的低喃,微蹙著眉頭在想著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