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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一個修長的影子映入她清澈的眼眸之中——

她悄悄的放慢腳步,潛意識的輕撥出一口氣。

風洛希面對著門口的方向,聽到突然傳來的響動,他慢慢的抬起頭,怔怔的看著向他走來的少女。

剛才她的擔憂和在見到他那剎那鬆懈下來的緊張情緒已經完全落入了他的眼中。

溪停住腳步——

“你為什麼不來上課?躲在這裡幹什麼?”她的聲音淡淡的。

她看起來是那麼平靜,心底如潮水般湧動的各種複雜滋味絲毫也沒有流露出來。

好幾天都沒看到他了,今天採兒一見著她就慌里慌張的說因為她那天的話有人出事了,寧老師更是不由分說,把找人的艱鉅任務直接派給了她,理由冠冕堂皇——

其他同學需要上課,就辛苦你了,這點小事難不倒你吧?

他那麼信任的眼神,讓人分不出是真心還是假意。

她不禁想,難道我就不用上課了?

雖然她真的不用上,但交了錢當然還是得吸收點有用的營養啊。

風洛希緩緩的撇過頭,他看到了她,卻再不願再看她。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靠近?”他靜靜的說,眼睛望向舞臺的頂棚,黑珍珠般的眼珠幽靜,不想再做別人戲中的跳樑小醜,他覺得自己是個大傻瓜,傻得蔚為大觀一洩千里。

他來這只是告別,以後再也不會表演,再也不會。

淡淡的語氣很是客氣,卻又夾雜著絲不被察覺的乞求。

溪心中一顫,“你害怕別人靠近你嗎?還是隻是害怕我靠近你?”

聲音很輕,飄渺得如一縷微風。

“不知道啊,我只是突然害怕見到你,見到陌生又熟悉的你。”風洛希茫茫然的應著,語音輕柔,如白綢子般輕軟匹練。

“為什麼要害怕我?是因為我那天的話讓你受到傷害了?”她不避諱的追問,目光堅定執拗。

他啞然失笑,沒有回答她。

空蕩蕩的舞臺上方。

星斗闌干般的小圓孔灑落迷濛的光芒。

“我沒有做錯。”溪聲音不大,眼睛裡滿是堅毅和自信。

風洛希雙手撐在地面上,坐在舞臺邊緣,靜靜凝望著小孔的光線中隱約可見的細小塵埃。

“木魚明明冷漠的時候更多,為什麼我會覺得你像個小太陽?”他的唇邊帶著一絲虛弱的笑意,目光迷茫不解:“你笑的時候很溫暖,暖得我想一直看著,想獨佔下來,讓我竊以為那是我的專屬物品……”

溪怔住,沒有說話。

“可是你為了他要我恨你,如果我恨你,你就不會再對我笑了,那樣的你再也沒有我想要的溫暖,我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風洛希的眼珠靜靜的,唇邊虛無的笑意像在自我解嘲。

“你可以不恨。”溪靜靜的看著他,目光澄明。

風洛希望著頭頂那排起來有點像北斗七星的小孔,安靜的笑著,聲音悠遠縹緲:“如果不恨,我還剩什麼?洛希再好也沒人會注意,沒人會心疼……就像小時候一樣,總是那麼一個人,看似花團錦簇,卻是花叢中被擠壓的一朵,活在中間早已失去了水分,就快成乾花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低到細不可聞。

“我不是說過會心疼你,你不相信嗎?”溪微微的激動起來,目光灼灼的望向他。

風洛希有一秒的怔忡,但也是瞬間即逝。

他眼中一片空明,幽幽的問:“一個人的心可以分成幾份呢?你有那麼多照顧的人,什麼時候才會想起我?我算什麼?會值得你不管他們來心疼我?愛的付出或給予沒有尺度,僅僅是因為那個人值得就會恨不得把全部的愛給她(他),可是我好像一直不值得別人給予呢!哪怕我想要的只是那麼一丁點。”

溪緘默無言,再也說不出一句話,烏黑的眼珠一動不動。

“可是……”風洛希忽然轉過頭看著她,聲音輕輕的:“可是我還是想要你看著我,哪怕只是用一隻眼睛看著我,二分之一的太陽對我來說已經是奢侈,你願意給我嗎?這裡開了一個口子,空空蕩蕩的,風一吹,無窮無盡的冷就透了出來,可是你卻可以驅散它們,帶給我溫暖。”他捂著胸口處,寧靜溫和的笑。

溪的目光在一瞬間變得很靜很靜,驚怔的看著忽遠忽近的他。

“很過分吧?”風洛希低柔的笑開,自嘲的笑容是滿滿的苦澀意味,偏偏還裝作輕鬆自在的神情。

“世上人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