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上詩集,眼睛炯炯有神,煥發著別樣的神采。
望向眾聽眾。
靜寂。
絕對的靜寂。
‘嘭’
球擦出籃板,重重地打在地上。
“優,你讀的詩就今天這首最有深度。”火爾越似真似假的褒獎句,狂躁地往籃球又補上一腳,球迅速即彈回來。
“溪。”秀猶豫的低喚溪的名字,把她陷入冰冷與溫暖掙扎中的靈魂拉出來。
溪說著沒事,搶過溼粘的毛巾,再面對秀已是一臉的燦爛笑容。她站起身來,唇角是翹起來的。
秀垂下睫毛遮在眼瞼,不看她的笑容。
過了良久,他才輕輕說:“溪,不想笑就不要笑,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這樣偽裝自己。”
她低下頭往別墅走,良久後輕輕的應道:“嗯。”
“到哪裡找她(他)那麼好的人?”
火爾越突然低嘆口氣,目光傷感,深有感觸的將籃球拋上無限廣闊的天空。
一首詩,勾起幾個人傷心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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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見信安好?
秋天已經來了,記得晚上衣服要多穿點。
對了,獨家泡牛奶的秘方告訴方管家了,但願她不會令你失望。
我很好,勿念!
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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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山路沖斷了,郵遞員進來了,卻不能將信送出去。
我將手機送給他了,好方便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不用擔心家裡人在著急?
晚上,大家圍坐在一起聽雨。
津彰有沒下雨?就算有,也不會有這裡的酣暢淋漓。
你啊!……
陰雨天記得要早點回家。
不可以讓……大叔打著哈欠等著為你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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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你從沒有去過農村,一定想像不出這裡有風景有多美!
我在一個少數民族的山區裡,穿著他們的民族服裝,很舒服,很溫暖。
只是……
有點想你……們。
很少……真的!
少到只有一分。
溪。
PS:代我向奇叔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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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荔山上有好多條小溪,溪水清澈見底,能看到游來游去的小魚。
水流濺到山澗時有隱約的迴響。
聽說就連水底的石頭在夜晚都會發出月亮般的光芒。
然而——
沒有熟悉的影子倒映在水裡。
想回家。
不可認為是想見你,我是想哥哥了,記住不要混淆視聽。
溪。
PS:大家不可以忘了我。
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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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來了這麼久,我已經會用方言說問候語了呢,厲害吧!
淳樸的民風,善良的村民,秀美的景色!
要離開,很不捨。
如果我留在這裡不回去了,你會不會替我去關心哥哥?
回程日期未定……
沒有你們,我也能找到快樂……
可以獨立了。
離得遠才知想念也是另一種幸福,大家繼續體味這種情感吧!
溪。
PS:告訴大家,有人不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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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宣,大嬸叫你回屋吃飯了。”
用石塊砌成的平房裡,溪伸展著雙臂從裡屋走出來,閉上眼作了個深呼吸,用友好的語氣對坐在大石塊的慕容宣說。
他已經坐了好久,像是遁入另一個空間了,或冥想著什麼。
慕容宣單手撐地,緩緩站起身,向石屋走去。
他與她擦肩而過,對友善的聲音未作出回應。
秋風拂過。
空氣溫潤微涼。
微風吹起的碎髮隨性的飛揚。
慕容宣走了幾步,停下腳步,反過頭來,聲音冷冷淡淡:“不吃飯,還想在這住下去?”
溪微怔,看著微咪著眼睛的他,那裡有絲不經意的關心,她明白過來,露齒淡笑:
“你陪他們一起吃吧,躺了那麼多天,身體沒什麼消耗,肚子根本不餓。”
他不再勸說,漠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