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就去,還怕你吃了不成,溪追上他的腳步。
安晨有一刻的驚訝,沒有回頭看,步伐悠閒的在前面帶路。
夏日的風在耳邊呼啦啦的吹著,快速行駛的車子載著英氣的少年及橫樑上的美麗少女,他溫熱的氣息滑過她耳際,夾雜著茶葉的清香,在她示威性地揚起拳頭時,隱隱還可聽見少年輕笑聲。
車子行駛了大約二十分鐘在市郊一棟乳白色的別墅前停下。安晨把車放好,掏出鑰匙開啟門就走了進去。溪驚怔的望著那棟看起來有點陰森的房子,從外面都可以看出這裡很久沒人來住了,他該不會真的想殺人滅口吧。她有點後悔糊里糊塗跟他來這了。
“不進來?怕我殺人滅口?”安晨比算命先生還精明,會揣測人的心思,一語說穿她的心事。
一陣微風拂過,有花草的香氣飄來,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溪吸了口氣,身上的寒氣驅散不少,聞著清新的空氣舒服極了。
轉頭,她一眼看到了那些呈長穗狀的紫紅色的小花,3、40厘米的莖幹被風吹得向一個個迎風招手的孩子。
“認識嗎,千屈草?”安晨兩手插在口袋咪著眼睛,像是陷入過去的回憶。
“嗯。”溪湊近聞了聞,低聲道,“千屈草的花語是愛的悲傷。”
“你知道?”他隨手拈了朵花,遞給她。
“能告訴我是誰種的嗎?”溪比較好奇有誰會喜歡這種植物,畢竟它的喻意不怎麼美好。(但她再幼稚也不相信會是他種的,那些千屈草應該種了有五年以上了吧。就他那種性格不可能會有這麼個美國時間來打理的。)
“媽媽種的,她很喜歡這種花。”安晨偏頭看著她,似乎在搜尋著某個人的影子。
“真的是你媽媽種的,能不能介紹阿姨給我認識呢,我也一直很喜歡這種花。”沒有任何緣由,以前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就喜歡上了。
安晨沉默地抿著嘴唇,仰起臉,幽黑的眼中漸漸變得清澈明亮,太陽的光芒折射進眼底。
溪滿含期盼的望向他,一時竟呆了。他的眼睛像個吸盤,彷彿正吸收著那耀眼的光輝,已經炙熱的烈日照在他身上似乎都柔合了不少。
“我想在這住一夜。”安晨面無表情的說完,拉著她向屋內走去。
等溪反應過來,手已經被他牢牢握在掌心,那讓她心有餘悸的冰涼竟不那麼害怕了。
屋內的擺設很簡單,採用純白色,牆上掛的最多的是油畫,剛進門就有股油彩味,一架鋼琴落滿了灰層,靜靜的呆在角落。
“安晨,我餓了。”眼睛才看到廚房,她的肚子就不爭氣的叫起來,抗議她的虐待。
正在掀蓋著沙發上白布的安晨驚訝的轉過頭,她說得沒有任何扭捏和不好意思,倒像小孩子在跟媽媽撒嬌似的嚷嚷著肚子餓了,在說著件再自然不過的事。
“這裡只有米,沒有菜。”他指了指廚房那個一米高的木桶,無能為力的說。
“啊,你不要告訴我今天準備喝稀飯。”溪垂頭喪氣地耷拉下腦袋。
安晨拉開窗簾,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落在地上,直射的光線還可看到跳動的灰塵。
“不行,你帶我來了就得負責填飽我的肚子。”她很小孩子似的耍賴,一幅不給飯吃就與他沒完的樣子。
眼睛不停的在四周搜尋可用之材,忽地眼前一亮,心中打好了算盤。
角落裡一根長長的竹竿吸引了她的視線,細細的絲線沾滿了灰塵有些發黑。
空寂的郊外,眩目的陽光無盡的灑下,靜靜的照在無波的池水上,清澈的水裡倒映出周邊雜亂無章的景色。
淡藍的水光對映進池塘邊的兩個少年人眼裡,透明的眼珠彷彿也是清亮的藍色,純淨得毫無雜質。
如果世上什麼事是最無聊的話,溪一定會站出來,大聲的告訴他:釣魚,是釣魚。
坐了十多分鐘後,她就知道當時的主意有多蠢,沒事來搞什麼垂釣,喝無味的白米粥也比干坐在這強,而且還得一動不動,大氣都不敢出,悶得心裡發慌。
“安晨,這裡就沒有賣菜的地方嗎?”她側過頭,有氣無力的問,白晳的臉被熱熱的溫度灼得有些泛著紅。
“沒有。”安晨很肯定的說,微微用眼角的餘光看了她眼。
溪的肩徹底垮下來,哀聲嘆氣道:“那你幫我拿著,我去去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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