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漿'主要功效是可以復甦逝去的靈魂…以及充盈身體的強大能量。可是對於修寒而言,不夠,想要復甦他的靈魂,瓊漿的能量根本就不夠——因此只能失敗。”
魔月淡淡的回答到,此刻山崖頂端之上,風只吹過了兩人的身影,“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沒有瓊漿,您活不過兩個月。”
少年不說話,只是微微抬手撩開那絡掩蓋住他眼角的銀絲。然而風溫柔一吹,那絡銀絲卻又柔順的落下了他的額頭。
少年抬起了自己一直微微下垂的臉。
而就只是在這樣的抬首之間,少年那冰雕的神情卻突如其來的融化,及時並沒有絲毫微笑,那冰冷的神情卻在瞬間如春水般融了下來。
三月的春風融了的寒冰,那清澈柔柔和中卻依然帶上絲絲冰的涼意。
冷。
卻讓人忍不住鞠上一捧好好的呵護在手心之中。
“魔月,你啊,曾經說過想要我幸福。可是,幸福究竟是什麼?我始終也不明白。是我太痴太愚所以體會不了麼?”
殘的聲音低下去,輕飄飄的低了下去,他的手指輕輕的撥弄了一下調皮拂著他臉的銀絲,“可是現在我至少懂得了一點——活得久一點,對我而言未必是一種幸福。”
那語調,是淡漠的。
彷彿說話的人並不是他自己一般。
可是魔月卻偏偏從這樣淡然的語氣中聽出一絲滄桑的嘆息。
滄桑的嘆息著的人,是一個僅僅十五的少年。
一個應該被親人呵護在懷中的孩子這樣憂傷而又滄桑的嘆息聲輕飄飄悠轉上了雲端,又輕飄飄的落下來。
可是那憂鬱而悲傷的嘆息,又有幾個人能聽懂?
“魔月,你知道麼…我好累。”
殘以著柔和的神情看著魔月,說,“所以我不需要,我根本就不需要那'瓊漿'所能給予我的所謂五年的生命。”
殘的聲音,輕和的落下,柔軟的飄逸向了魔月,溫柔的纏繞在了她的身邊。
可是,正是這樣柔和的糾纏,卻禁錮了魔月的一生一世。
她心甘情願融化在這樣的溫柔之中。
“魔月,我啊…是一個很自私的人哪。總是讓許多人為我出生入死赴湯蹈火卻還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自我犧牲…只肯接受別人的給予卻絲毫不肯為別人付出,我其實也就不過是這樣自私狡猾的人而已。”
殘突然輕笑起來,抬手微微晃著自己的食指,“我啊…只是用自己不需要的五年去補償修寒的一輩子,竟然還讓你這樣感動,於是我又多了一個籌碼,多了一個在危險的時候願意擋在我身前的盾牌…呵,這算不算是一箭雙鵰的事情?…這樣一本萬利的事情,我又怎麼不會去做哪?”
“為什麼你們都看不清楚?看不懂這樣自私自利的我呢?”
殘突然又沉默了下來,他微微垂下頭,沒有看魔月。
而女子,卻依然是那樣淡淡的笑著凝視著他。
一如初見到如今那樣的微笑——溫柔中飽含著寵溺,憐惜中洋溢著不悔的淺笑。
那時間是這樣凝結了下來。
彷彿千秋萬代的瞬間與悠長。
生生世世的不變的,便是女子柔憐的溫柔眼眸。
一如那生生世世的眷戀與憐愛。
“這就是你的想法麼?究竟是什麼——修寒對你而言究竟算什麼?!”
惱怒不忿到極點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交談,猛然插了進來。
說話的黑髮男子一臉的冷漠森然,陰冷的凝視著殘,眼底卻閃爍著極為複雜的光芒。
而站在他對面的殘沒有說話,卻是抬起頭對他微微一笑,含笑的嘴角猶如凝聚著迎面而過的春風,輕輕柔柔的拂過所有人的心扉。
華洛利亞似乎憤怒得厲害,唇微微抽動了幾次,卻又停了下來,只是用那極其複雜的眼神凝視著殘,“他是為你而死……告訴我,對你而言,他究竟是什麼?!”
“給我一個答案——也給他一個回答!”
“修寒對你而言,究竟算什麼?!”
回頭看著華洛利亞的殘不說話,微微側著的頭依然含笑,清澈的眸子盈然倒影出華洛利亞的影子。
華洛利亞上前一步,聲音也帶上了強硬,“回答我!”
殘還是不說話,清澈猶如泉水的眸子依然靜靜的凝視著對方。
嘴角依然是微笑的,卻似乎帶著一絲苦澀的記憶。
半晌,殘看著華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