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愛著所有的人、看著所有的人,無論是誰都會愛上這樣溫柔的你。而同時,對於愛著你的人來說,世界上最冷酷最無情的卻就是你。”
揚起一抹豔麗笑意的妖狐高傲的昂起她的頭,“殘,你好狠,你好殘忍!總是那麼輕易得到別人的愛之後再輕易的將它拋之腦後。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承受你彷彿恩澤一般露水揮灑!並不是你成功的撫平他人的寂寞和傷口你就可以功成身退!他們都想要你——也只想要你!他們都想將你獨霸為自己一個人的東西!他們會無法忍受你的離開而導致崩潰!”
那豔麗笑著的妖狐最擅長的便是將別人的心狠狠踐踏在腳下。
“不要以為這樣做就是救了誰,幫助了誰。你只是害他們從一個旋渦落到另一個無底的懸崖。別自以為是認為自己是救世主!你是毒藥…你不過是一種令人難以自拔的毒藥而已!你在幫助一個人的同時也毀了他,一旦失去了你他就什麼也不是!而你卻殘忍的將它一個接一個的加諸在別人身上——而你自己卻只懂得逃避,你只是這麼虛偽的傢伙而已!”
那昂首踐踏他人的努力的欣高傲的笑著,只是那如畫眉目之間卻透露著說不出的陰鬱慘然,“如果可以選擇,我寧可我從來沒有遇見過你;如果可以選擇,我寧可我從沒愛過你;如果可以選擇,我寧可這世界上沒有你的存在。”
“殘,你帶來的不是希望、你帶來的不是救贖……所有遇見你的人所擁有的…除了傷痛就是絕望!你所做的一切根本毫無意義,因為你誰都幫不了救不了!”妖狐絕望的聲音尖銳的徹底否定了殘所做的一切,“如果你根本就不存在就好了!”
殘開口了,低聲的、依然是那麼溫和的聲音,只是那嘴角的笑意中一抹如漣漪盪漾開的苦楚,少年眼底收斂不去的受傷的眼神,少年蒼白得沒有絲毫血色的臉龐。
“我不否認,我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我做的一切都只是在給別人帶來不幸。”
那唇角,那眼底,從不曾淡去的憂傷如晨藹中點點霧氣瀰漫,碎落如風。
即使鐵石心腸也免不了被傷害的語言,更何況那原本就是一顆已經鮮血淋漓的心。
“就算只是我的自我滿足…可是看見哭泣著的人的時候,明知道我什麼都做不到,卻總還是忍不住想伸出手……因為我知道的…我知道孤獨是怎樣的滋味。或許我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源於自我滿足的私心,所以因此而傷害到了別人。……可是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用一生去賠。”從未改變的微笑著,殘的聲音是如此的苦澀,“可是,天下只有一個我啊。”
(如果我不存在……連我的存在,也是一種錯誤嗎?)
天下只有一個他,他只能陪伴一人,可是愛他的人卻太多太多。於是那太多的愛,太多的獨佔欲,便把他逼得無路可退,逼到了絕望。
如果無法回應愛自己的人就是錯的話,無力承受那太多太重的少年早已是罪無可恕,錯得讓他遍體鱗傷。
被愛…也是一種錯嗎?
存在,也是一種錯嗎?
(你對他的愛,只會讓他受到傷害。一個連自己都不愛的人,沒有辦法去愛別人。)黃泉曾經說過這樣的話,是因為他太瞭解他。
欣閉上眼,她不想再看殘憂傷的眼神,因為那眼神會讓她心痛……痛到心碎,痛到讓她的眼淚像現在這樣落下來。
話語是一把傷人的利劍。可是,它在刺傷別人的同時也會讓自己隱隱作痛。因為它通常是一把雙刃劍,傷到別人就必須以痛到自己做為代價。
沒有一種付出是不需要代價的。
“你說過會做到我希望的一切,那麼…消失吧。”欣低聲道,抬起的手指捂住她半邊秀美的臉,只是那指縫間,依然滑落一滴清淚。
妖狐無情,它們絕不輕易落淚。
一滴淚,就失了一千年的道行。
殘抬起手,接住這一滴淚,低頭,在欣閉上的眼上落下輕輕的一吻,“如你所願。”
轉身,殘的身子騰空而起,向著朝歌城外飛去。
城外,無數週軍將士站在大地上,無數崑崙道士懸浮在空中,無數人謹慎的停在了這個空蕩蕩的都城門前。看見殘飛出的周軍將士們一陣騷動,紛紛因這個美貌異常的少年交談了起來,但是談話中卻有許多汙言穢語。
不同與面無表情的殘,聽見下面議論聲的崑崙道人大多都皺了皺眉,然後才將全心神放在了眼前這個崑崙叛徒上。叛徒不除,崑崙何以立足!
無視無數驚豔、猜忌、鄙視、憎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