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我抓住了你,到現在才發現我也不過是你手心的一顆棋子。原來從一開始你就已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從一開始你就看清了一切,從一開始你就領悟到了結局。……你知道我想要你,所以你就來到了我身邊。因為你很清楚以妖狐的獨佔欲,一旦想要的東西就算拼盡一切也要得到手。我若為了你,必將放下游戲的心態拿出一切手段使盡一切力量與崑崙爭鬥。可是有你的崑崙必不會輕易輸我……到時候,妖仙兩界爭鬥不知要長達多久,遭殃的確是人界無辜蒼生。”
欣低低的笑,笑聲中盡是殘忍諷然之色,卻掩不住眼底落寞。
“你滿意了吧?滿意了吧!到現在為止,封神之戰才一個月——才一個月!一個月就完成了政權的交替!一個月就結束了戰爭!一個月就將天下蒼生從戰火中救出!”笑聲一頓,欣猛然轉身。
她陰冷的看著殘,咬牙道,“殘!你——好慈的心!你——好狠的心!可是你做的一切誰又會知道?!誰會理解!你只是崑崙的叛徒,只是一個因貪戀妖狐美色而背棄崑崙的無恥叛徒!封神之戰完結後第一個被殺第一個被天下辱罵的人就是你!”
宛如紅蓮烈火燃燒的眸子定定凝視了殘半晌之後,妖狐低低的嘆息落了下來。欣眼底的狠意怨色卻又在剎那間如鋼化柔水,透露出一絲憐然之色。
“何苦?殘,你這又是何苦?”前一步,欣伸出手,輕柔的撫摸著少年因為疲累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她輕聲道,“殘憐天下蒼生,天下何人憐殘……何人?!”
——你憐天下人,天下何人憐你?
摘星樓上清風繚繞,風中的殘依然在淡淡的笑,溫婉似玉的微笑卻掩不住他眼底那幾許傲然與倔強,透出那骨子中的錚錚傲骨。
天下之中,又有誰有資格去可憐如此一個總是抬首微笑…傲似驕陽高潔勝月的少年。
是的,誰有這種資格?
輕輕笑著的殘沒有回答欣的話,他只是說,“你恨我嗎?”
欣的頭低低抵在他的肩上,她說,“若說不恨,那又騙得了誰。你騙了我…騙了我啊。”
殘伸出的手溫柔的扶住欣的雙肩,“我並未騙你,我所說的都是實話。”
“譬如說,‘願意滿足我的一切希望’這樣嗎?……殘,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欣低聲說出這句話,如火焰的眸子定定然凝視著殘,突笑了起來。
那笑是甜媚的,瘋狂的,卻妖豔得讓人避不開雙眼。
“我要你。”如蜻蜓點水一般輕觸著殘有些蒼白的唇,
甜媚而詭異之極的微勾嘴角微笑著,眯著媚眼的女子傾吐出甜膩而芬芳的氣息,“我要你的唇、你的眼……你的一切都屬於我一個人。”
黑絲柔順滑過,落下妖狐笑得有些詭異的美麗臉龐。她的眼眸,紅得豔麗,紅得妖豔。甜媚而瘋狂的微笑著的女子傾吐著愈加尖銳急促的聲音。
“吻我、抱我、愛我!我要你從此只看得見我一個人!只愛我一個人!我無法忍受你的身邊還有其他人,無法忍受你的眼中看得見其他人,無法忍受你的心裡還裝有其他人!”
猛然擴張的鮮紅瞳孔,睜得大大的直直的瘋狂盯著殘。
一個傾國傾城的妖狐,一個風華絕代的妖狐,一個讓天下男人都會為她瘋狂的妖狐——同時也是一個本身就已經徹底瘋狂的妖狐。
妖狐一旦動情,獨佔欲就比任何人都強,強到瘋狂,強到絕望。
“所以除了我你什麼都不要看!除了我你什麼都不需要!你是我的,屬於我一個人的!我不要讓任何人看見你,不讓任何人與你說一句話!”
“若不是隻屬於我的你——我就不要,我寧可不要!”
面對著那死死抓住自己肩的欣,彷彿沒有感受到她的指甲瘋狂陷入自己的肌膚劃出的深深血痕,殘沒有回答。他只是輕輕的笑著以憂傷的眼神看著欣,勾勒出微笑弧度的嘴角上卻有著一雙憂傷得似乎透明的眼眸,盪漾不去的慘然。
那抹憂傷,彷彿感染了那瘋狂叫囂了許久的女子,感染得她自己漸漸沉寂了下來,眼底的瘋狂之色盡去。
殘不說話,她也不說話,她只是這樣定定的看著他、看著儘管憂傷的同時卻依然對自己流露出無限溫柔的微笑。
她不明白……為什麼殘總是在笑?總是……
都說笑是因為快樂,可是,人在無可奈何的時候,也是會笑、會笑的。
於是欣也笑了,壓抑著什麼一般的低笑聲,“我知道不可能的,我早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