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喲,還上火了。”難得糊塗看雪槐,雪槐卻沉下臉不看他,難得糊塗忽地撲哧一笑,到雪槐面前一揖,叫道:“行了,算我不對,給你賠罪好不好?開個玩笑嘛,男子漢大丈夫,卻跟個女人似的,一句話也受不起嗎?”
得,還是他有理了,別人生氣反成了小女人,雪槐氣極反笑,心中自忖:“也是,為一句話又何必生氣,當沒聽見不就完了嗎。”這麼想著,倒不生氣了,腦子一清明,突地覺出不對:“老前輩明明說找我來有急事,怎麼又會來這尼姑庵借宿?他每次現身見我都有目地,這次必也一樣,卻又故意借言語惹我生氣讓我難以察覺他的真意,我倒是真糊塗了。”明白了,重看向難得糊塗,心中復又湧起敬意,難得糊塗也回眼看向他,卻是一厥嘴道:“小氣鬼。”
雪槐微微一笑,抱拳道:“是晚輩小氣了。”
話未落音,難得糊塗猛地伸指到嘴邊一噓道:“噤聲,呆會無論有什麼事都不要動,尤其不要撥你那長眼睛的劍,只管乖乖的做俘虜就好了。”
就他說話的中間,雪槐心中靈覺也生出感應,有人正借遁術急掠而來,而且人數不少,這正映證了他心中的想法,難得糊塗找他來,確有深意,但難得糊塗叫他不要動當俘虜他卻又不明白了,不過即知難得糊塗有深意也就不再多問,且運劍眼察看來敵,他怕來敵生出感應,將大部份劍氣收斂,只以一線微光看去,卻見來的是一群蒙面人,約有二三十之數,卻只最前面一人功力最高,這人身材高大,右手執一把金背大刀,卻少一根中指,只九個指頭。
第九章 定天公主(5)
看了這群蒙面人,雪槐腦中第一個想的便是七殺教的,他在尋找夕舞中發現,七殺教突然之間銷聲匿跡了,他正奇怪呢,想不到在這裡碰上了,正可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但心中興奮之餘卻又有些失望,因為這九指在這一群人中雖是功力最高,卻遠不能與天風道人紅娘子等相較,可見不是七殺教中的重要人物。
九指一群人來得極快,只一瞬便到了山門口,直接上了牆頭,而庵中尼姑中功力高的也
已驚醒,出聲示警,一時刀劍聲響成一片,但雪槐靈覺感應到尼姑中功力最高的也還比不上那九指,人數雖差不多,整體實力卻是差得遠了。
“出房看戲去,記住我的話了。”難得糊塗說著當先出房,到房外,見眾尼姑都已執劍立在院中,九指一群人卻四面站在牆頭,圍了個水洩不通,這時群尼中一個可能是住持的中年尼姑執劍喝道:“何方邪魔,敢夜犯我水月庵下院。”
“這浮塵庵竟是水月庵的下院?”雪槐大吃一驚,念及鏡空師太的恩義,心中頓時殺氣狂湧,耳中卻猛傳來難得糊塗的聲音:“我說過你不要動,才出門就不記得了。”
雪槐這才記起難得糊塗的話,只得強抑殺氣,這時那九指一聲狂笑,道:“水月庵已經完蛋了,識相的就棄劍投降,否則休怪我不客氣。”說著金背刀一揮,直撲下來,一刀斬向那中年尼姑,四面的蒙面人也紛紛撲下。
那中年尼姑仗劍相迎,刀劍相交,功力不敵,一個踉蹌,九指大笑一聲,一步跟上,舉刀再劈,中年尼姑知道硬拼不是對手,劍走輕靈,疾刺九指左脅,九指回刀一格,猛地橫掃,勁風激得塵土飛揚,中年尼姑不敢硬接,再退一步,但院子本就不大,又擠滿了人,哪有多少空地,這一退便靠在了一個年青尼姑身上,九指哈哈狂笑,再一刀劈下,中年尼姑無可再退,只得舉劍硬架,情知一隻手接不住,雙手舉劍,盡力上格,再想不到的是九指這一招竟是虛招,刀劍相交,刀上力道竟是輕飄飄的,全不受力,中年尼姑力道打空,反帶得自己身子往前一栽,九指金背刀往前一伸便架在了中年尼姑勃子上,大聲喝道:“都不要動,動一動她腦袋就搬家了。”
中年尼姑的功力相對於九指其實差得也不是太遠,但出家人少與人爭鬥,格鬥的經驗卻是天差地別了,所以僅僅數刀便被制住,雪槐在一邊冷眼看著,不由暗歎,住持被制,眾尼姑都沒了鬥志,紛紛棄劍受縛,這倒也是好事,否則真若是一場苦戰,死傷太多,雪槐還真會忍不住插手,難得糊塗叫他不要動手老老實實做俘虜必有深意,一動手可就壞了難得糊塗的計劃了,雖然雪槐迄今猜不出難得糊塗葫蘆裡到的賣的什麼藥。
九指制住群尼,取一張網,將包括雪槐難得糊塗兩個在內一網裝了,然後命五個蒙面人提了網,九指去這五人腳上各畫一道符,喝一聲起,五人腳上生風,將連帶雪槐兩人在內的二三十人一網提了起來,掠空而行。九指所使術法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