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槐一愣,隨即明白上林青心中在想什麼,苦笑:“老大人誤會我了,我向著定天公主,是為了助她重振天子權威,因為天威重振天下一統,眾諸候畏威服德再不爭戰,百姓就能安居樂業,這比出一個霸主來強壓眾諸候王要好得多,所以我幫她,除此再無二心。”
“只要你不忘了夕舞的事就好。”上林青點頭,卻笑道:“碰著個定天公主,又碰著個你,三國爭霸的春秋大夢可以醒了。”
“但盼仗著天子仁德定天公主靈慧,就此海內清平,那就是天下百姓之福了。”雪槐誠心祈禱。
上林青卻只是微微冷笑,密切注意天安城內外各種訊息反應,一一送回巨犀。
昊天大皇帝幾乎每日賜宴,定天公主更是視雪槐如兄長,十分親切,對夕舞的事,定天公主也是異常用心,她的定天府共有金、木、水、火、土五旗武士,都是從天音教特選的精銳弟子,共有五千餘人,再加上散處各地的百萬教眾,這麼大一股勢力撒開去,比雪槐單人獨劍的去找,可就要管用得多,不過一直沒有什麼確切的訊息,但雪槐心中還是充滿感激。
這日昊天大皇帝又召雪槐進宮賜宴,到傍黑時才放他回來,走到半路,旁邊林子裡忽傳來喝聲:“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你的酒葫蘆來。”
雪槐一怔,急扭頭看去,果見是難得糊塗,半倚在一株大樹上,肩頭還扛了一把大劍,就跟上次那把一模一樣,劍鞘上依舊誇張的雕了一隻大眼睛,而裡面的劍不要說自然還是木頭的。
雪槐今日的一切,可以說都是難得糊塗教他去找天眼神劍始,因此一直以來雪槐心裡對難得糊塗都是充滿了感激,這時在這裡突然見到難得糊塗,心中歡喜異常,大叫一聲:“難得糊塗老前輩。”急衝過去,心中激動難以形容,竟猛一下將難得糊塗抱了起來。
“放開我?”難得糊塗對雪槐突然而來的舉動大吃一驚,雙手急推,從雪槐手中掙開身子,鼓起眼看了雪槐道:“臭小子,動手動腳,想幹什麼?”
他那樣子似乎很生氣,雪槐可不在意,呵呵笑,道:“老前輩,又見到了你,真是高興呢。”
“高興了就要動手動腳?”難得糊塗仍不高興,翻著眼睛。
“好了好了,我給老前輩賠罪。”雪槐一揖到地,道:“老前輩不要生氣了,到我那裡喝酒去,我那兒可有好酒呢。”
一聽好酒,難得糊塗眼中立時射出饞光,叫道:“這還差不多。”一邁步,卻又搖頭,叫道:“啊呀不行,老夫這會兒沒空,還有急事呢。”
“什麼事急到喝酒的功夫都沒有了啊?”雪槐大奇,道:“要不要我幫忙啊。”
“你肯去當然好啊,天眼神劍剛好用得上呢,只不過你小子現在可是大貴人了,鎮海大將軍,哈,好大個帽子,還請得動你嗎?”難得糊塗翻著眼睛看著雪槐。
“老前輩這是什麼話,只要一聲招呼,雪槐應聲便至。”當下囑咐隨從回去和上林青說一聲,就說他出去有點事,讓上林青替他向天子告假。
“這還差不多。”難得糊塗點頭:“我老人家法眼無差,你小子雖生著一雙色狼眼,倒還不是白眼狼。”
雪槐給他說得哭笑不得,道:“我當然不是白眼狼,而且我的眼睛也不是色狼眼啊。”
“還不認?”難得糊塗瞪眼,道:“一會兒夕舞公主一會兒定天公主一會兒狐女一會兒天下第一美女,哼哼,見一個愛一個,養成了習慣,看見我老人家也爪子伸伸,還不認。”
原來他繞來繞去還是怪雪槐抱了他,但他這話雪槐還沒法反駁,說的這四個女子,除了定天公主,其她三個可都是他心中所愛,只得再做一個揖,道:“老前輩,我再給你賠罪了。”
“認了是色狼眼是吧,哼,我老人家法眼再不差的。”難得糊塗哼了一聲,一扭身,道:“走吧,不過不要跟得太緊,人家看了你的色狼眼又見你緊跟著我,怕會誤會我老人家是老色狼呢。”
“這老前輩就是愛開玩笑。”雪槐搖頭苦笑,知道難得糊塗言行雖滑稽,但內裡熱心得很,即來找自己,一定有重要的事情,當下緊緊跟上。
難得糊塗帶著雪槐一直飛掠了數百里,始才在一個山嶺上落下,看一眼山下,哼一聲道:“這些光頭,這般小氣,油燈也不點一盞。”雪槐順著他眼光看下去,才發現山腳有一個寺院,規模不算小,只是黑膝膝的不見一點燈光,便道:“出家人起得早,這會兒想必都睡了吧,所以沒點燈。”
“睡了?有理。”難得糊塗